夜色笼罩下，江水静默无声，只听得到孙四娘骑着马来到江边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

    孙四娘拽了一下缰绳，马停了下来。

    孙四娘坐在马背上，先是看了一眼缓缓流动的江水，然后有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说话。

    其他人都隐藏在周围的密林之中，还有一部分水性好的丐帮弟子，也早已经潜伏在水下。

    风吹来，孙四娘帽子上的纱幔被吹开，月色下，隐藏在林中的人，这才见到了孙四娘如今的容貌。

    虽然年岁的痕迹无法避免，可是那种英姿飒爽的气度，却依旧没有减弱半分。

    风变大了起来，江河对岸，有一个同样身着白衣的男子，踏着轻功飞过对岸来。

    孙四娘下了马，看着玉清脚部翻转，如莲花一般的轻盈落地。

    两个人相顾无言，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许久。

    “锦灵子，二十年过去，你可还记得我？”

    孙四娘点点头，说道：“自然是记得。”

    “我活了下来，你可失望？”玉清见孙四娘面无表情，忍不住问了一句。

    孙四娘没有说话，看着玉清悲伤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玉清，收手吧。当初最后给你致命一击的人是我，不要再残害无辜人了。”

    玉清没有接她的话，说道：“今夜我约你前来，不是想听你和我说这些的，锦灵子。”

    不等孙四娘开口，玉清看着流淌的江水，说道：“你可还记得这里吗？”

    这个地方，她自然是记得的。

    “我曾在这里，向你表达过我的爱慕之心，也是在这里，被你身心俱创，万念俱焚。”

    这个地方，虽不是江湖围攻玉清的地方，却是给了玉清最致命打击的地方。

    “执着于过去，你便会忘不了过去，忘不了过去，你就不会有未来。”孙四娘看着江水随着风吹而有了波纹，说话的声音随风而去，显得空灵。

    “过去”玉清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然觉得自己的鼻头一酸，说不出话来。

    “过去的过去倒是有一段很美好的回忆，那是我不愿意忘记的，可正是因为有那段记忆，才会有了我后来的痴心妄想，自作多情。”

    玉清哂笑一声，脸上的拔河在月光下，竟让人有一丝心疼。

    “玉清，你若回头，还是——”

    “够了。”玉清打断孙四娘要说的话，看月亮的眼神收回，便得空洞起来。

    “你说得对，过去的都应该忘记，包括过去的过去。”玉清转过身来，对着孙四娘说道：“所以，我以后行事，便不会再顾虑往日情分了，不，我和你之间，在你看来，从未有过情分吧？”

    孙四娘没有说话，看着玉清如今的眼神，只觉得是真的陌生。

    孙四娘不打算再劝说他了，只问了一句：“你为什么要杀这些人？”

    “不为什么，看不顺眼，自然想杀就杀了。”玉清挑衅的笑了一下，说道：“怎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是武林中的败类啊，要不然，怎么会遭到武林集体追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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