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拳谱，光凭一本破书就想学到真功夫，简直是异想天开。”他擦着汗，嘴巴很夸张地向上一撇，“像你那样，整天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瞎比划，一辈子也成不了大气候。

    “干什么都需要师傅指点，尤其是武功，懂吗。”他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势。

    见对方表露出羡慕的迹象，他趁机大吹大擂，宣称拳术是从龙山寺偷来的，说他在山上潜藏了将近一年，夜晚待在洞穴里c树枝上，白天就乔装打扮四处窥探，或窃听天云长老讲学，或偷看和尚练拳习武。

    “你们要学功夫，为什么不上飞龙山？”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心态，话语中不乏讽刺和挖苦，“啊，我知道了，怕苦怕累，是吧？龙山寺山高路远，途中妖怪c野兽又多，你们这些娇生惯养的学生哥怎么敢去？”他一口气把话说完，见对方双眼紧闭一动不动，一下子吓蒙了。

    “喂，龙振，你怎么了，怎么了？”他接连叫唤了几声，见没有什么反应，便悄悄地走了。

    巴巴特走后不久，龙振就睁开了眼睛。刚才听着听着，忽然感到一阵困倦，便奇迹般地悄然进入了恍惚状态，灵魂仿佛离开了躯壳，轻飘飘地翻山越岭来到了龙山寺门外的空地，躲在花丛中窥视和尚们练武。

    正看得入神，突然耳边响起爽朗的笑声，一个鹤发童颜的长老缓步来到他身边，声音宽厚慈蔼：“学武光明正大，用不着偷偷摸摸。”

    他低下脑袋，带着些许尴尬。

    “我叫天云，如果真有这个决心，我们可以帮助你。”

    他大喜过望，对着他纳头便拜：“多谢师父。”

    不见回答。仔细一看，哪有什么空地c花丛和长老，眼前除了楼房c街道，什么也没有

    当他意识到这些只不过是刹那间的幻觉时，心情便变得失落而虚空。

    漫无目标地逛了两条街后，他信马由缰地来到了有名的学宫路。

    站在街口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前面不远处那座庄重宏伟c具有典型民族风格的建筑物，这就是历史悠久的学宫，它一直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久而久之，这条只有几十间店铺的小街也因此得到了一个洋溢着书香味道的名字。

    然而，自从去年出现了第一间武馆之后，短短个月，相同的门面便像雨后的蘑菇一般接二连三地在这条街上出现，几乎每隔几天就有一间新的武馆开张，有人粗略统计了一下，总共有一二十间之多，至此，犹如水到渠成一般，武馆街的叫法便自然应运而生。

    这类武馆大小不一，多者五六人，小的只是孤家寡人一个。他们先租下一间店面，再添置几件刀剑棍棒就草草开张，能耐有限，招牌却大得吓人，什么“龙城武术训练中心”c“国际功夫总汇”等等，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经过一间挂着“东方武学院”招牌的新开武馆时，冷不防从里面奔出一个人来，大叫“别走，别走”。

    他连忙撒腿就跑。那人边追边喊：“龙振，我是方奇。”

    他迅速收住了脚步，仔细一看，胖胖的脸蛋，憨憨的笑容，不是他还有谁？

    “跑啥，我又不是妖怪。”方奇对他的反应感到惊讶。

    “我以为是武馆的人。”他说出几次路过此地被他们缠住不放的经历，接着问道，“你跑到里面去干什么？”

    “随便看看，反正也闲着没事。”

    “怎么样？”

    “不行，不行。嘴上说得天女散花一般，可是看那功夫，明显就是不入流的水平。”他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藐视。

    两人边走边聊。在街角的一个小公园内，他们发现了在两棵树之间拉起来的一条红布横幅，上面写着“功夫论坛”四个大字，十来个人围成一堆，在静听一位六十来岁c满面红光的老人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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