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内腑一点伤势没有,正了位的左腿很快严丝合缝地续上了,但她依旧浑身酸痛,道体不假,但肉身无碍,岂能令减轻心中劳累愤懑一分?
萧宁素在神州凡间时遇多了冷暖,那时她一介空有绝美容颜的孤女,任谁都想欺负欺负她,赵家镇时,虽说赵员外最后终究是将她当做烫手山芋骗了出去,但放在从前,那真是做的没话说,萧宁素日日练剑不假,但她一杀鸡都要跳脚的少女,真敢出剑杀人不成?
往后又是一路跌跌撞撞去了鹿邑,后有清河崔追兵,前有莽莽群山万里荆棘。病倒时,有那半瞎老乞丐将多年积蓄买了药汤喂给她喝,有那落魄士子,闲聊同行了数十里,彼此分食最后一块大饼。更多的却是那市井中痞子无赖,坑蒙拐骗她卖到勾栏中,江湖髯须客惦记她肩后的宝剑,要抓了她做小妾,如此种种,涌上心头。
鹿邑中,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一言不合拔剑问候也是常事,痛快打完了喝酒侃天将冤仇勾销,英杰馆里,年青人们倾慕萧潇盛世容颜不假,却也敬重她女子佩剑,剑出必胜,这么一想,人心也倒也单纯地可爱。
“噗嗤”萧宁素突然笑出了声,她想起了在一重天盈天别院苦读书的韩瑜,去年冬天的时候,这傻小子已是堵了客栈快一个月来,有天早上萧宁素穿着素白棉袍出门,走到了英杰馆,积雪融水里映出了一个发簪艳红迎春的俏佳人来,回头一看,策马奔进太华一百里就为了摘朵迎春的韩瑜,搓着手哈着热气,冻地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萧宁素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韩瑜是怎么众目睽睽下将那支迎春簪到了她耳鬓间。
月色发白,浅浅地偷摸进来,应是快拂晓了。萧宁素极困乏,但倦意就是提不起,于是接着想这几月间在太华的日子。
想起了那个高崖钓鲲鹏的栖璇真人,被她惊走了一只鲲鹏,反倒是钓起了一只师妹的蓝凫,老实挨了顿打。又念起骑鹤飘然而过的林竹师兄,师兄说要开天门了,不知道顺利不顺利。青桑谷沉香居四个打雀牌的女子,萧宁素本来脸上小条最多的那个,但是她耍赖,董昕老是埋怨萧宁素牌品太差,不过每次打牌必定少不了。
“喵~”一道熟悉至极的猫声传过来,萧宁素惊喜地抬起头,杏仁就趴在囚室墙壁上的小窗上,狸猫努力地扒拉着铁杆,急的“喵喵”直叫。
萧宁素缚着手,无奈囚室高大,她踮着脚也够不到小窗,只能安慰杏仁道:“杏仁,乖啊,我把吃的东西放在枕头下了,你饿了赶快回去吃吧。”
狸猫摇摇头,示意本猫不为了吃的来,是惦记你这个没了主子的蠢女人,胖乎乎的爪子拍着铁杆,喵呜着,好像是在说主人你怎么呆在这个破地方里。
心有灵犀,萧宁素看着杏仁茶色的眼瞳,狸猫眼睛里满是焦急,张嘴喵了一声,极细的猫须点在萧宁素额发上,而她却反身靠在凉沁沁的墙壁上,动了动喉咙,干涩地说道:“主人在这里闭关,杏仁你快走吧,天亮了人多你就睡不着了,过几天我就回去了。”
狸猫将铁杆抓着沙沙响,凄厉地叫着,言道你这个蠢女人,难道本猫看不出这里是空灵之地?哪有在这里闭关的道理?分明就是要扔了本猫了去寻个新猫!
月色映在前头,萧宁素躲在暗影里,在上头的杏仁只能看见她一支清淡珠花摇动的黑发。先前陈师姐已经是提点了她。韶虎c韶眉虎都是青瑜真人的嫡支血裔,她废了韶虎右手,将韶眉虎劈进江中,还半残了旁支的韶姬,道宗首不准同门相杀,重者偿命,轻者废了修为。青瑜真人震怒下,她又怎么可能被轻饶,莫说修为,性命都是未可知了,这次,没有什么盖世英雄c月下白衣公子救她了。
“你快走啊。”萧宁素控着嗓音说道,可狸猫怎么舍得离开这个蠢地没边的女子,它要是走了,谁照看她?她还能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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