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只能是夏越冬了。”董昕答道。
张纫寒点点头。
那边输了棋的夏越冬尚是不知道自己突然成了两位大小姐的首位嫌疑人,这会儿苏长安郁结之气更浓了,大师兄竟然刻意放水,真是让他感到惭愧,看着苏长安伤神的背影,夏越冬有口难言,总不能说他对弈的时候脑子里时不时就跳出萧宁素喝醉的模样?
董昕二人撒出探子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上边真人,栖篁真人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小辈的事情做的不过分随她们的意思,当年他是小辈的时候,捅破了天都不是个事儿。
而祺臻真人想的是另外一重,盘算这么年来,无当峰与其他五殿渐有疏离间隙,若是有个法子修补修补也是极好的,又不会委屈了萧宁素。
祺臻真人雷厉风行,立刻修书一封送予了栖夔真人。
无当院里的栖夔真人当然不会关注萧宁素喝醉酒的小事,然而祺臻真人罕见地修函过来,拆开一看,栖夔真人先是眼底一丝哂笑,旋即化作了凝重,负手踱了几步,想道此事甚佳,不过不急,先是放上一放。
萧宁素做了许多个光怪陆离的梦,不外乎是满地桃花,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微亮,已是鱼肚白。
脑海有些微痛,萧宁素不觉奇怪,这要是凡人时饮下剑气酒非地痛裂了她不可,而床头的南橘枕着狸猫睡地正香,她赤着脚站于窗棂,望着蒙蒙白的半夜半日,校场上有几个每日习惯了早起采气的弟子们,刹那间,萧宁素感到这一切仿佛是个梦,而梦醒后,她应该还是那个神州少女,或许仍在闯太华,醒来后莫桐梓会递给她一杯清茶,而窦连城则会继续寻路,去那永远抵达不到的太华千里。
站了许久,直到董昕来后,萧宁素都在凝望着天穹,董昕叹了口气,她最担心的事情似乎是存在的,轻轻地过去提醒萧宁素第三轮小比要开始了,这次不比前两回,会更是凶险。萧宁素“噢”了一声,洗梳整齐,肩后挂着素王与鸣蝉,信步与青桑谷九十三人一同去往玄武墀。
玄武墀上一切如故,没有任何多余目光看向她,两刻钟后诸殿真人到场,栖夔真人端坐主位,执事便开始了唱名。
“无当峰,夏越冬,对,萩叶原,穆青!”
穆青听见是对上夏越冬,眉头一挑,知道这次悬了,朝着董昕比了个手势,示意说不得我们俩还得打上一次,董昕白眼翻了回去。
萧宁素眯着眼看着黑衣玉冠走上擂台上的夏越冬,就是这家伙恬不知耻地说“我看师妹”么?真是脸皮挺厚,口气不小,这太华同辈里就没有人应该唤她师妹!就祝愿这人耐打些,过会儿亲手砍倒了,看看谁是师弟谁是师姐。
穆青甫一上场,立时祭出了二禁宝器赶山鞭,没有任何留守,以最强的功诀击向夏越冬,穆青心里清楚若是这一式没能令夏越冬视作威胁,那么接下来任何举动都毫无意义。
夏越冬微微挪步,一股远比穆青充沛雄浑的真灵气反将回去,毫无花哨地逆势一推,穆青哪里抵的住夏越冬出手,步伐连连后退,挨到了白线上依然是去势不减,勉力支撑着一丝不倒。
夏越冬抬起食指,轻轻一点,穆青应声而倒。
这就胜了?
“夏越冬,胜。”执事宣布道。
那黑衣玉冠男子温煦地笑了笑,扶起跌倒在地的穆青,宽慰了几句,走下场时不忘朝青桑弟子中望了一眼,见萧宁素闭眼打坐,才回到了无当弟子中。
萧宁素没看见,董昕可是看的明白,这登徒子居然敢骗了小宁的心过去,真是罪大恶极罪无可赦,不对啊,难道小宁终于是开窍了?这窍,是不是早了点?
董昕担忧地看着萧宁素,决定再度作死一次,如果下次“撮合”的时候没挨打,她做个烂好人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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