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和日本人作对能有什么好处?到头来吃苦受罪的还是自己。
潘二河想着,心里美滋滋的。不管怎么说,郭振武家开始捯粪,那就是一个信号,用不了几天,全村的人都将开始捯粪,然后乖乖地把地种上。这样自己就可以去小野队长那里请功了。潘二河想着,脸上还露出一丝笑容。他觉得自己终于在日本人面前做成了一件事,不管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日本人一定认为这就是自己做的工作。这样,自己在日本人面前也赚回来点面子。至于找煤矿的事,潘二河已经意识到,这个事情自己办不了。他也怀疑那个报矿人就是阿爸,可是,他没听着也没看着,他不敢断定那个人就是阿爸。再说了,日本人也把他抓去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这就不能怪他了。凭借日本人的能力都没有办法,他一个小小的村长又能有什么办法?看来,靠山村找煤矿的事,还得日本人自己想办法。
郭振武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看着冯淑琴干活。冯淑琴说:“行了,你快进屋吧,这里不用你监工,我一定好好干。”说完还嗔怪地笑笑。郭振武答应一声刚要回屋,看见巴雅尔来了。巴雅尔和郭振武还有冯淑琴打了声招呼。郭振武转过身来说:“巴雅尔来了,没上山放羊?”巴雅尔说:“我帮阿爸把羊赶到山上,阿爸就让我回来了,他说他一个人就行了。”郭振武说:“走,进屋吧。”巴雅尔说:“郭叔,不进屋了,清泉在家吗?”郭振武看了巴雅尔一眼说:“他不在家,出去办事了,你找他有事吧?”巴雅尔笑笑说:“没有事,就是好几天没见着他了,有点想他了。”郭振武也笑笑说:“你们几个呀,一天见不着就当回事似地,这不嘛,该种地了,他去县里买点种地用的东西,顺便给我也买些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巴雅尔说:“郭叔,我阿爸说,今年我们家也种点地,将来也和你们一样,不想养羊了。”郭振武说:“不养羊了?为什么?”巴雅尔说:“阿爸说,现在不太平,养了羊也是白养。”
郭振武不说话了,他站在那里看着巴雅尔。他知道,阿爸说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一定有他说话的理由。阿爸家几辈子在靠山村养羊,还没听谁说过不想养羊了,这可是阿爸家的传统,今天阿爸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不想养羊了?郭振武想着,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自从阿爸从鬼子那里回来以后,心情始终不愉快,整天闷着头不爱说话。这里面发生了什么,郭振武不知道,巴雅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阿爸有了这个想法,郭振武想不起来。一个牧民,突然要放弃养羊,那就意味着他要放弃生活的基础,就像庄稼人不种地一样。看来,阿爸心里也有些障碍,会不会和靠山村的村民一样?郭振武想着,这样不行,找个时间我得和阿爸唠唠。巴雅尔说完,猫下腰去抢冯淑琴手里的二齿子说:“婶儿,给我,我干,你歇一会儿。”冯淑琴说:“巴雅尔,这个你不会,还是我来吧,你和你叔说话。”巴雅尔还是把二齿子抢过来说:“我来吧,我会干,干活不耽误说话。”冯淑琴笑笑,郭振武也笑了。
巴雅尔拿起二齿子开始捯粪。活不累,但是这是个技术活儿,先用二齿子把粪堆一点一点地刨开,再用二齿子来回地在粪上砸,把一些大块砸碎,在用铁锨铲起来放在一边,这样反复几次,粪变成了粉末,堆在那里几天就可以用了。巴雅尔熟练地干着。冯淑琴站在一旁说:“巴雅尔,挺内行啊,干得像模像样的。”巴雅尔笑笑说:“还不是和郭叔学的。”郭振武也笑了。外面传来银铃一样的说话声:“什么事呀,这么高兴?”几个人同时回头,郭芳草从外面回来,一边走一边高兴地说着。冯淑琴看着她说:“你又去哪了,这时候才回来?”郭芳草晃动着两手说:“秘密。”冯淑琴又说:“挺大个姑娘,不好好在家里干活,一直往外跑,也不怕人家笑话。”郭芳草说:“谁笑话我呀?爹笑话我,还是巴雅尔笑话我。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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