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只是一个髫龄幼童。而在他的记忆里,曾善是一个天赋极佳c冰雪聪明的女子。
许多年前的某一天,她坠崖跌入谷底,被当时的教主诺索玛救起。此后不久便拜入教主门下,潜心研习蛊术。论起辈分,倒还算是玄桐的小师叔。
然而这个深受同门信任与关照的女人,却在五仙教被中原诸派围攻之时,倒戈相向,甚至出卖了护送诺索玛出谷的路线。导致数十名精英弟子惨遭屠戮。若非蛊王及时赶到,恐怕就连教主也无法幸免。
往事不堪回首,即便玄桐已然轻描淡写,可练朱弦仍然心头发紧。
他又偷眼去看凤章君,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眼神死水无波。
还是林子晴追问:“不知那曾善后来如何?”
玄桐道:“那日血战之后,曾善竟又跑回到谷口附近徘徊。恰好被守卫撞见,就地处决。”
“那尸体呢?”
“不知道。”玄桐看了一眼凤章君的月白色法袍,“休战之后就被她同门领回去了,我亲眼所见,领尸那人穿着云苍法袍。”
这正是重点中的重点,练朱弦追问:“师兄可记得那是何人?什么身份?”
这问题原本有些强人所难,却没料到玄桐干脆地点了点头:“那人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只有一条胳膊。”
“独臂?”练朱弦心中咯噔一声,立刻转向了凤章君:“云苍上下可曾有断臂之人?”
凤章君点头:“确有因伤致残者。至于具体断臂之人,则要回山向宗务处调取名册。”
“或许不必那么麻烦。”练朱弦提供了自己的见闻:“昨日我在云苍山门殿外,恰巧遇见一位独臂人士。他不仅经历过当年浩劫,更对我教恨之入骨。”
“你见过怀远了?”凤章君居然也知道这个人。
练朱弦点头:“看起来他在山上很有名。”
“我知道他,因为他负责看管云苍的旧经楼。”凤章君据实以告:“此人辈分不低,可性情阴郁古怪,喜怒无常。他在山上无亲无故,整日躲在旧经楼内整理书籍。我所知道的也仅止于此。”
练朱弦假设:“也许他主动与其他人保持距离,就是为了在旧经楼里窝藏曾善的尸体。要想验证这一点,也并不困难。”
凤章君点头:“回云苍找他。”
双方既已达成共识,自然事不宜迟。然而就在凤章君准备告辞离去之时,却被玄桐留住了。
“子晴c阿弦,你们先出去等着,我与凤章君还有几句话要说。”
不远处的白沙地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其中一人手里捏着条死蛇,东张西望着。
玩蛇少年嘀咕:“怀远那小子又躲哪里去了?”
他的同伴劝他:“我说你还是算了吧,那傻小子有什么好欺负的?怂包一个,就知道哭,全凭他那老妈子似的师姐给他擦屁股。万一向咱们师父告状,又得挨罚!”
“呸!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玩蛇少年恨得牙齿痒痒的,“又蠢又笨,还成天躲在一个娘儿们后头,算什么英雄好汉?!我就是要给这块木头一点颜色瞧瞧,叫他以后不敢再打我们的小报告!”
眼下仿佛是暑天,两个少年在附近找了一圈没有结果,干脆就站在树荫下面,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起了牢骚。却没想到要找的人就在他们的头顶高处。
至于怀远,也没多好受。冤家就站在大树底下,只要抬抬头就能够把他从树上揪下来。别说是继续雕刻木头了,他就连一口大气而不敢出,就这么绷着身子,静悄悄地,希望冤家呆够了就打道回府。
可偏偏连老天爷也不站在他这一边。
热辣辣的天上突然飘过来了几朵乌云,紧接着就开始起风。小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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