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拦腰截为两半,失去上半截的无名小山上,南无乡浑身是血,盘坐在一张血床上。
头上压着一枚小山形状的印玺,就像长了一个犄角,道袍像在刀山上滚过,条条屡屡,没有完整的地方。
透过破碎的道袍,可以发现他身躯残破还远在道袍之上,周身几百处穴位就像几百个泉眼,不间断的往外喷涌鲜血。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还活着。
原因出在他身下的血床,和胸前一枚暗绿色圆珠上。
其身上流出的鲜血流到血床上,立马就会化作一团血气聚在头有一个让他瑟瑟发抖的计划,可现在正经历的,能让他魂飞魄散,不能让他瑟瑟发抖。他只剩一个念头:一定要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
做好一死的准备,就可以什么也不怕了么?不是,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比如黎明雪。虽然已经通过传音符提醒了曦的危险,但她能保护好自己么?如果曦对付她,她该怎么办呢?可我还有反抗的手段么?
除了固守本心,已经别无他法。南无乡决心牢牢占据这副躯壳,即便曦真能把他的元神抽出去,也是在这副肉身损坏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甚至后悔,为什么要修行参天造化功呢?如果没有这门功法,他的肉身早崩溃七八次了。
又过了半晌,南无乡一脸血迹。吞灭星环从他的七窍中已经抽不出一点霞光,只有一丝丝鲜血渗出来。曦眉头一皱,不得不减弱了星环的威力。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孤纵容你攻取半个南疆?竟让南无乡这个名字几可与大先知平分秋色?”曦突兀问道。
怎么会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曦突下辣手,他就准备问这个问题的。可现在曦主动提出,却让他顿生一个不好的预感,甚至忘了疼痛。
“我已经很衰老了,大先知更存在了近万年,早为各族所恶,南疆是到了开创新局的时候了。你年纪轻轻,身负百族希望,掌控你的肉身后,孤会攻取中天部,夺取神巫山,开创新局。到时我还是南疆共主,威望只会更胜从前。”
南无乡心凉下去,他以为曦只是看中自己的躯壳,可他竟连自己的身份也看中了。
“已经担心了么?我还有更完美的计划。你在中原也有莫大名望,与天师府、地师府都关系匪浅,有朝一日,甚至会成为接掌照妖镜或玄火炉的人。当然,这只是你的造化,换成孤的话,趁妖族入侵之机,将两件宝物都掌握过来又有何难?”
听到曦的谋划,南无乡再也不能心安,但更让他难受的还在后面。
“你可真有许多让人羡慕的地方啊。血脉之力觉醒得不差于和,图腾秘术修炼的不差于孤,还兼修此界第一的造化神功,又有一只冰凤相随左右。曦族血脉得自凤凰遗蜕,冰凤一族同样如此,二者同出一源,如果能与一只冰凤同修,说不定可以兼得不死之身和不灭元神的造化。到时候哪还用躲在一副副躯壳后面,一世万年也大有可能。”
南无乡暗憎此人的无耻,曦却用后面的话告诉他,还可以有更无耻的事。
“还有那个黎族的丫头,竟是通灵雪髓剑体。这种体质至纯至寒,觉醒后的天赋不弱冰凤一族,神巫山收藏有一门秘术,与这样的女子双修,不但修行一切冰属性神通可以事半功倍,更能推迟三灾五衰的时间。”
“不!”南无乡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再不能固守本心,当即发出一声怒吼。
伴着吼声,一道金光从他口中吐出,像一条蛇,但只有身子,头部还是南无乡的模样。尾端还含在口中,蛇身往后一拐,大嘴咧开得几乎占了大半张脸,一口向身后咬去。
这一口要是咬中了,一定可以把曦的脑袋咬下来,嚼吧嚼吧咽下去。
但曦聚精会神,一直在留意他的变化,几乎在南无乡扭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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