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汐妍被他的眼神吓到，跌坐在地。

    秋风没有回答汐妍，就那样静坐在那里，神色偶尔闪过一丝莫名的挣扎。

    灵梦猿也从梦中醒了过来，没有像那时一样亲昵秋风，而是伏在地上拼命的克制住身上的颤抖，让自己一动不动。

    “你是谁？”

    汐妍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念头，现在的秋风不是以前的那个秋风，如果这么说的话，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被夺舍。

    她默咽一口唾沫，能夺舍别人的只有五行境以上的强者，那时就算他们只剩下一个灵魂依旧有莫大的威能。可是自己就这样将事情说了出来，等待自己的只会是杀人灭口。

    说出来这件事不是自己的鲁莽，是自己内心难以抑制的悲愤，以前的那个秋风可是她希望的寄托，哪怕只有一丝，那也是她所有的寄托。如今就这样没了，这让她怎么能轻易的接受。

    “我，是个罪人。”秋风仰头靠在树上，看着还有一个时辰亮起的天空，即使如此，它依旧漆黑的让人害怕。

    沧桑。

    汐妍对他的回答只有这么一个感觉，这个感觉好像是了孕育千年才形成的。

    她心中的害怕与愤怒全被这种沧桑冲洗干净，或者说全被这种沧桑所替代。

    “什么人称为罪人？”

    这句话汐妍不想说，甚至没有说的意图，她还是无意识的说了出来。现在的她的身体可以说已经被秋风主导，是被秋风身体里的那个灵魂主导，用来与自己对话。

    “为了自己的欲望抛弃道德，抛弃家人，抛弃子民的人。”

    “这种罪人的下场是什么？”

    终身赎罪！汐妍的脑海里闪过这句话，然后自己的喉咙开始发音。

    她明白了，那个灵魂为什么遥控自己，说出一些他自己的答案，因为他想得到一种解脱，从纠结挣扎中解脱出来。这种事情的结果就是他彻底放弃他的欲望，变成一个真正的赎罪之人。

    “终生。”赎罪那二字刚刚要说，就被汐妍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重新取得自己身体的控制。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她觉得她必须要做些什么，拯救自己，拯救他？

    “谁说你是罪人？”

    “无数的亡灵，现在他们还在我耳边怒骂。”

    亡灵吗？汐妍四周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什么声音也没有。

    “你能告诉我那些亡灵是谁吗？”

    “他们是啊！”秋风突然抱住脑袋，嘴里痛苦的嘶吼，身体不断扭动。

    应该是本体的灵魂在反抗吧，现在她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好将双手搭再他的肩上，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秋风慢慢平静下来，轻轻的推开汐妍搭在他肩上的手。他回来了，真正的他回来了，这是汐妍的直觉。

    “我没事了。”秋风的语气中依旧是那么冷漠，不过却少了之前的沧桑。

    虽然真正的秋风回来了，但汐妍依旧放心不下，他和之前相比少了沧桑，还少了别人的怒骂，她看的出来，他在封闭自己，因为自责，因为迷茫。

    和当初的自己多么相似啊，要不是那时候他的出现，改变了自己。那么现在能改变秋风的只有自己。

    这时汐妍没有夹杂其它思想，有的只是一种想要拯救和当初自己一样陷入泥潭的人的冲动。单纯的将这种能拯救别人的思想接力下去。

    她再次按住了他的肩膀强迫他的眼睛看着自己。

    “干嘛？”

    “你刚才是不是在哭泣？”

    “没有。”

    “如果你想哭的话，可以靠着我。”

    “多谢关心。”秋风扭过头，让自己不在看着她眼睛，手掌不自觉的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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