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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雪地温泉。

    墨阳城伫立在墨阳湖中。

    城还没醒,盖着灰蒙蒙的大罩子,那是城中的炊烟袅袅。城户开始了每天的生活,大灶生了火,男人披上大褂和长衫,或挑着担子或推着车,准备好吆喝的话,缩手伫立在街头。

    黑龙山横亘在墨阳城北,愈靠山顶,积了厚厚的白雪,又像是接了天上的云一般,老老实实的挡住了凛人的北风。

    城外有河,又不是河。

    墨阳湖不知怎么,明明是死水一潭,却硬生生地围着城墙一圈一圈流淌,也不知何处是头,哪里是尾。

    水不结冰,冒着气,倒真像一个温泉。

    倒比不上九经九纬的皇城,墨阳只是极北雪原里的一座小城。

    城北小巷。

    有个男孩摔了清雪的扫帚,屁颠屁颠的留着口水往巷子深处跑,一边跑一边喊,“娘啊,饿死俺了”

    跑着跑着被谁家斜靠在门当的柴火拌了脚,轻巧的在地上摔了个跟头,爬起来继续跑。

    桌子上摆了两只碗,孩子娘端着很大的盆,看到跑进来的小儿子,笑骂一声,让他赶紧去洗手。

    孩子太小,眼看着要举起手来才能够到铜盆,回头瞄了一眼转身过去的娘,赶紧抬手伸进盆里,然后飞快的收了回来,也不擦,湿着两只手,回到饭桌上。

    “虎子,回去重新洗,还想糊弄娘。”

    妇人从灶里端出了刚蒸熟的馒头,冲着孩子努了努嘴,示意他回去好好把手洗干净。

    叫做虎子的孩童见自己小把戏没逃出娘的火眼金睛,灰溜溜的下了桌,走回门口放铜盆的架子旁,高高举起手,慢吞吞的重新洗了起来。

    天终归还是亮了,却蒙着乌云,看不见今日本该灼眼的太阳。

    虎子看了看门口尚未融化的雪,已经过了二月还没有融化的迹象,不知怎的,想起了城西南那家卖捏面人的杂货铺,又想起了杂货铺对门那家大的不像话的酒楼。

    “娘,爹和大哥他们走马啥时候能回来啊?”

    虎子重新坐回板凳上,顾不得擦干手上未干的水,小手恶狠狠的抓起来一个开花大馒头,说着,往嘴里塞。

    满满的咬了一大口,含在嘴里舍不得咀嚼,感受了半天白面馒头的香味,才慢慢用自己的舌头把馒头顶到牙齿中,嚼了两下。离着老远,长长的筷子够不到盆里的菜,怕站起来丢了白面馒头的满足,左手扶着筷子,右手从筷子中间挪到了筷子上头,又夹了一筷子刚炖出锅的白菜,放在馒头被自己咬出来的口上,等菜汁浸了片刻,咽下嘴里的第一口馒头,咬在了手中的馒头上。

    唇齿留香。

    妇人回头看到吃得香着的儿子,走过去摸了摸虎子脑后,笑骂了嘴没出息的,接着目光移到拿筷子的手,看到离着筷子尖远远的手,心里又叹了一声,又是一个远离家的主儿。

    虎子以为娘没听见自己刚才的问题,叼着半块白菜,回头囫囵的又问了一嘴。

    黑瘦的小脸蛋儿,透着冬日里艳阳般的红,大眼睛不经意间的呼扇,仿佛万里雪原里一直流淌着的墨阳湖般。

    妇人看着小儿子,宠溺地说,“马上了,算算今天差不多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这爷俩年是咋过的。”

    “唉。”虎子习惯性的叹息,并非表示着自己对爹和大哥的想念,或者悲戚年都没在家过的父子,就是习惯性的叹息,用邻居先生的话,这叫直抒胸臆。

    直抒胸臆个屁。

    天蒙着灰,像是又要下雪,炉子烧的热热的,屋子里暖暖的。

    虎子在院子里玩的时候,妇人早已将屋子的门关上,却开着院子的大门,等着当家的和大儿子回来。

    如每日般,纳着鞋,妇人坐在炕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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