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喊也没有叫,只是看着,看着她的身影一点一点的在自己面前缩小,然后直至看不到,无边的黑暗开始漫无边际的覆盖住整个空间。目前不见了,电梯不见了,连追赶出来的父亲也不见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见了,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人留在黑暗的空间里。
有什么东西在头顶叫喊,在向他靠近,只觉得很压抑,很压抑,慢慢的开始变大变重仿佛要把他压碎般,透不过来气。
蓝铭辙忽然从噩梦中惊醒,脸上细细密密的渗透的冷汗,床头柜上的闹钟放肆的喧嚣,打破了被困在梦中的浅意识。
为什么?为什么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却忽然在脑子里浮现?蓝铭辙失控的拼命往自己的脸上泼水,越弄越多,越弄越没有规律,从水龙头奔涌而出的液体,打湿了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衣服,却怎么也打不湿那些记忆。
他没有办法让它们变湿变重然后沉到脑海在最深处,永远都不要在浮出来。可是他做不到,愤怒的将拳头砸向玻璃,虽然的玻片顿时龟裂成碎片,幻化成伤人的利器,血液从蓝铭辙的手上流出。
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痛楚,眼底尽是对那个人的愤怒。
没有整理被破坏的现场,蓝铭辙将受伤的手伸到了还在源源不断涌出的流水中,想借由痛来驱散那个人的影像。
简单的食用了早餐,准备出门的蓝铭辙忽然接到了于馨的电话:“喂,阿辙吗?”
“嗯,有什么事吗?”坐在沙发上的蓝铭辙淡淡的回道。
那边传来于馨极力掩盖慌张心态的声音,“你应该还在家吧,不如来我的店里帮我的忙好吗?你最近好像没什么事要做吧,阿辙。”
“你店里很忙吗?”说出这个问题的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蓝铭辙等着对方的回答,行动上则站起来去开门。
当大门后的人毫无保留的映入蓝铭辙的视线内,那拿着手机的手无意识的加重了力道,仿佛要将它捏碎般。于馨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阿辙,你就当做是帮我的忙吧。”
“真是抱歉,我今天恐怕不能去花店了,因为有特别的客人来了。”没有给于馨多说一个字的机会,快速的挂掉了电话。
眼前的中年女人,从她的装扮可以看出一定是个有钱人,蓝铭辙从看见她的那一刻起,那好不容易才退却的怒火再次在瞳眸里跳跃着。
中年女人调整了下手里的包的角度,沉默了十几秒,先开口道:“没想到多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
蓝铭辙听她说出这句话,心里很是反感,本想将她重重的甩在门后,可是却没有那么做:“你怎么来了,这里并不需要你的存在。”
动了动嘴唇,白蔚脸色难看了几分,蕴涵最多则是失落,身为母亲的她,早应该在选择离开的那刻起就应该有所觉悟,必定没有办法再拥有他的心。
“我可以进来吗?”白蔚小心的处理和他说话的语气,“我听说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住,我想”
“你是想看看蓝均是不是真的死了吧?想必你一定是找到了很有用的靠山,不然怎么会出现在我面前呢。”蓝铭辙用嘲讽的语气揶揄。
蓝均的死亡讯息,在他出事三天后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当时她没有勇气回到失去唯一在身边的亲人的儿子身边,因为她害怕,害怕他会用仇视的眼光看待她。按照此刻他的反应来说,白蔚的担心是正确的,现在的蓝铭辙对她只有恨意吧。
“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当时那么决然的要离开这个家,可是如果我”
蓝铭辙的眼眸透露着一股寒意,直直的看着白蔚,“你的那么陈年往事我没有兴趣听,我只想知道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白蔚知道再说下去也是没有用的,于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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