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夫人生下的是公主呢?”
双蒙道:“只要主子生下的不是皇长子,主子就能平安无事。”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冯润总觉得不对劲。
刚才太皇太后不是说了么:“哀家希望,以后继承主上皇位的,是我们冯家女人生的孩儿,有着我们冯家的血统到时候谁能为主上率先生下皇子,谁就能够母凭子贵,当上六宫之主之位”
言下之意,太子必须是冯润或是冯姗所生的皇子。
既然有“立子杀母”这条家规,那无论是冯润,抑或是冯姗,谁能够率先生下皇子,那谁就得死。
这样一想,冯润心中发凉。
原来她和冯姗,不外是太皇太后手中“继续保持冯家权贵地位,永葆冯家富贵”的棋子。至于太皇太后嘴里所说的“哀家的昨天,便成为你们的今天哀家的今天,便成为你们的明天”这些屁话,压根儿就是忽悠。
冯润敢肯定,她和冯姗不外是牺牲品。冯润还敢肯定,到时候坐享其成问鼎后宫之主的那人,必定是冯清。
别问冯润为什么会有如此想法。
自小到大,太皇太后待冯清,跟待冯府其他姐妹不同太皇太后对冯清的要求,特别高,特别严,也跟冯府其他姐妹不同。
毕竟冯清,是正室夫人博陵公主所生,身份地位摆在那儿。
冯润抱着自己,欲哭无泪。
有时候人太过聪明,把事看得太过透彻,也不是件好事。有时候,反而是笨笨的,被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帮着数钱,那才是最快乐的人。
太阳下山,夜幕来临。
拓跋宏宫中的内监管事双二,又到汀兰宫来传拓跋宏的口谕来了:“主上有旨,大冯贵人今晚到宣光殿侍寝。”
这使冯润更觉生无可恋。
她道:“这位公公”
“娘娘,奴才叫双二。”双二垂首而立,恭恭敬敬道:“在娘娘跟前,奴才没资格称公公。”
“双二”冯润哭丧着脸问:“我可不可以抗旨不去宣光殿侍寝?”
“娘娘你说呢?”双二不答反问。
冯润咬了咬嘴唇。又再道:“如果我非要搞旨呢?”
“会受到惩罚。”双二答。
“什么惩罚?”冯润道:“说来听听?”
双二道:“回娘娘,轻些的惩罚是禁足,罚抄,罚跪再者是掌嘴,掌脸。重些的惩罚是杖刑,笞刑,拶刑还是降级,降位贬奴,进冷宫严重的惩罚是:幽死,刑舂,放刑”
“双二,等等,暂停一下。”冯润抓住了重点,心中窃喜,巴眨着眼睛问:“放刑?放刑是什么?”
双二答:“放刑是废除妃位,不受皮肉之苦,贬为庶民,驱赶出帝都,永世不可踏入。徒刑则严重些,废除妃位,在天牢中服刑一年到三年不等,之后贬为庶民。所有的惩罚之中,最严重的是赐死,留全尸死刑一般是砍头,还要九族连诛。”
冯润“哦”了声。
侧头想了想,又再问:“如果呃,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抗旨不去宣光殿侍寝,那我可不可以选放刑的惩罚?”
“娘娘,奴才没资格定罪。”双二答。
“我知道你没资格定罪!”冯润白他一眼:“不过是看到你在主上身边伺候,想必经验老到,就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路是不是?因此跟你探讨一下,有没放刑的可能性而已。”又再道:“双二你说,如果我抗旨不去宣光殿侍寝,有没有放刑的可能?”
双二老奸巨猾得很。
对冯润这番话听若无闻。躬着身子,又再恭恭敬敬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该到宣光殿侍寝了。”
冯润无奈。
只得上了辇榻,前往宣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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