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过来送饮料时，叶白芷礼貌地说：“纯净水就行，谢谢。”

    空姐微笑着将装着纯净水的纸杯放在她面前的小桌板上，突然呀了一声，“叶小姐，您用的什么香水，好香呀。”

    叶白芷指了指丸子头上别着的两朵栀子花，笑着说：“你闻到的应该是这玩意儿了。”

    她想了想，又说：“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空姐点点头说：“唔，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栀子花是这个味道，清新淡雅却香味却十分浓郁，我很喜欢。”

    叶白芷抽下来一朵伸手戴在空姐的发间，一双桃花眼完成两道月牙，唇边的梨涡卷进万千芬芳，“我母亲告诉我，娇花就应该配美人。”

    空姐十分给面子地红了脸，许曳摇摇头，“你倒是挺会撩妹。”

    叶白芷摇摇头，诚恳道：“我这是实话实话真心真意。”

    空姐的脸又红了三分，唇边的笑却是掩不住，“您才是美人。”

    中国人说话的门道之一——一定要互吹。

    叶白芷十分开怀地笑道：“我们都是。”

    “虽然很多书上有描写，但是我倒是很少见到真的有人会将花儿插在发间。”

    叶白芷眼睛带着星星光彩，“在我老家，每当栀子花盛开的季节，上到白发苍苍的老妪，下到黄发垂髫的小女孩，都喜欢摘一朵栀子花别在发间或是衣领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闻到一股浓郁的芬芳。家家户户都会拿出一只大瓷碗，里头装着清水，将刚摘下来的栀子花放在里头，能保存一个星期。”

    她脸上的线条柔和成一团温暖的虹，唇边的笑意荡漾着家乡盛开的栀子花清香，“那才是满室生香，我的母亲也喜欢这样做，小时候，每当初夏时，我母亲我家都是这股味道”

    空姐想了想那个画面，说：“您母亲一定是个温婉的大美人吧。”

    叶白芷笑着说：“嗯，她很漂亮，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那下次您见到阿姨，麻烦您转告一声，谢谢她的栀子花。”

    叶白芷垂下眼眸，说：“好。”

    空姐走后，许曳的嗓音有些渺茫，“你想干妈了。”

    是肯定的语气。

    叶白芷将发间的栀子花摘下来放在手中把玩，她转头看着窗外的云层，“嗯，我很想她。”

    叶白芷突然想到很多年前，她还是个胖姑娘，虽然向来心大，但终究是个小孩子，根本无法消化因为胖而引来的很多无端的恶意。

    那一天，她按照惯例在下午第一节课下课期间在班门口排队打豆奶，值日生是一个漂亮且家境优渥的小男生，排到叶白芷时，小男生将她打豆奶的吸管杯摔在地上时，踩着破裂的蜜蜂图案指着她的脸说：“苏宁宁，你都这么胖了，还喝什么豆奶？”

    她没忍住将小男生的脸按进了豆奶桶里，由于女生向来比男生发育得早，再加上她当时比较有重量，小男生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她看着办公室外的夕阳一声不发地听着老师和小男生家长的数落埋怨，偶尔蹦进来几个令人极度不舒服的词，比如“小小年纪心思歹毒”“下手如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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