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了的感觉让我意识到,我现在是一个正常的人。
有体温,有血肉,有意识有思想,一个,全新的生命组合体,一个,有丁玲的肉体,装着陈子徽灵魂的生命组合体。
一阵清凉的微风吹过,吹散了我心头的雾霭,我立即变得清醒,脑海中一片澄明。
眼前的一切,是我无比熟悉的。
那天我就是从这个地跳了下去,经历了地狱般的沉沦,阴差阳错地获得了新生。
陈子徽虽然懦弱,但是却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公平可言,或许这只是上苍和我开的一个玩笑,也可能是地狱使者的一个疏失,让我得以苟延残喘于这个世界上。
那天,我陈子徽,就是从这个地方一跃而下,当时的姿态,何其潇洒,当下,我却忍不住苦笑。
原因就是我的这份潇洒没有任何的意义,没有人知道我的死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人去可怜我,哪怕中肯地为我说上一句话。
丈夫的薄情寡性还则罢了,就连亲生父母也是那样的冷漠绝情,他们宁可做金钱利益的使徒,也不去想一想自己的女儿尸骨未寒,含冤而死的凄惨。
倒是夏衡川,对不起丁凌儿的原因,可能并不是夏衡川本身的原因。而是,丁凌儿自己的价值观所决定的。
“寂寞,各取所需”,这种随便便就能从一个男人口中说出来的字眼,我想想都觉得不寒而栗。
昔日懦弱,传统的我,包括现在沐浴在当下习习微风中的我,隐约可以猜得出丁凌儿的私生活倒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我缓缓移动着步子,口中不断地呢喃着“夏衡川”的名字,忽然听得身后红姐的急促地声音传来,“丁凌儿,你要做什么?”
然后我感觉到一直本来柔弱的手,死死地拉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扣进我的肉里!
“红姐,你怎么了?”
我的诧异,我的蛮不在乎,似乎更加激怒了红姐。她的强势,我耳濡目染,但是在我和她接触的这一段时间里,还从来表现得如此过激。
“还问我,你口口声声喊着夏衡川的名字,还朝着前面没有护栏的地方前行,根本就没有停顿下来的意思,还要问我怎么了?”
望着红姐一张胖脸上毫不掩饰地怒气,然后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前,可不就是我那天跳下去的地方吗?
唯独那个地方没有护栏,怪不得红姐会误会。
我有些木然,但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唇角,微向上弯起。
我的笑,让红姐反而没了怒气,“傻丫头,这可完全不像是从前的你,对感情蛮不在乎,再说你也不是第一次分手了。为了一个夏衡川,你值得吗?”
我在一瞬间就明白了红姐的误会,“我”
本来想要解释什么的,但只轻轻地吐出一个字,又再次被红姐打断,“丁凌儿啊,你也不想想,我培养你一番容易吗,难道你就那么忍心,为了一个夏衡川,将姐姐,还有你所钟爱的事业抛弃!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来自杀是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解释总是显得那么无力,再次被她打断,“走了,以后千万不要再有这种念头,只要你好好地,姐保证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你的演艺事业推向巅峰,别说是一个夏衡川,就算十个、八个的夏衡川,姐保证你也可以找得到!”
我无奈地笑笑,被她说得脸上有些发烧,迫切地想要将真相解释给她听,却又怕越描越黑,索性被她霸道地牵着手,继续跟在她的身后踏上回程。
刚刚的小插曲,给了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心情。从陈子徽的肉身死去,我就真的再没有开心过。
特别是那一晚夏衡川给予我的欢愉,让我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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