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尸?
这一慎人的场景,小卢卡从未目睹过,遽然而来,竟是吓得往后连退几步,生生地跌倒了,小脑袋更是狠狠地撞到了身后桌脚的雪松木上。
“唔啊好疼”小卢卡面露疼痛之色,一面用力用小手揉搓着自己的脑袋。
也不必说小卢卡,此番情境就是连班杰也从未见过,突如其来的诈尸,脚下也一阵踉跄,重心不稳,险些一个趔趄也要步了小卢卡的后尘。
纵然如此,班杰终归是风蚀要塞的人,虽说心下一惊,但也绝不可失了身份,偶像包袱怎么可以丢呢?当下,端正神情,心绪稍稳,便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年轻人来。
那少年人原本还妆容安详,面容说不上有自己俊俏吧,但起码还是个粉面小生。只是如今炸个尸的功夫,居然蓬头垢面,一副狼狈之状,像个马夫。
少年眼神空洞,如同龟鳖打挺一般起身之后,仍旧是自顾自地大口喘气,怔怔地朝着房间的一片空气发了好久的呆,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鸟语。
“唔班杰叔叔,这人呜噜哇啦的,你听得出来他在说什么吗?”
班杰眉头紧锁,显然也不知道这年轻人嘴中所念,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应到:“大概是什么咒语吧,这人虽说是你父亲的客人,但与我们素未谋面此番我们要小心了。”
当下,林生的头脑一片混乱,似乎自己刚从死亡的罅隙之中侥幸钻出来,仍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混沌之间,竟说了几句胡话,喊了几声蓝琳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林生仍不断思考着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明自己还在那片黛色的鬼魅幻境之中,和那道黑影中的男人说着什么。
紧接着就是一股股强大的气流,猝不及防从自己的喉管里顺势灌入,那略微发凉的新鲜空气,呼呼地直往他的身体里窜,片刻就灌满了他的肺,之后,心脏就生猛有力地,突突地跳动起来,跳得生疼。
对了,心脏?他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
想起来了。
自己好像不久前在圣哥安达峰中了那帮人中领头兵士的一箭,胸膛被生生地穿了一个大洞,就连自己的心脏也被那蛇骨箭叼走了,咦?按理说自己此刻应该已经死了。
踌躇间,林生便朝自己左边的胸膛望去,不出所料,果真缠绕着一匝一匝的绷带,十分厚重,此刻正传来一阵疼痛,隐隐作祟。
正要放胆伸手去揭,一声怒喝从旁边传来,倒是吓了林生一跳。
“年轻人,切不可以揭那纱布,如此重的伤势,你能活过来已经是大幸了,居然还如此粗野对待”
林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只顾着自己思考事情了,就连身边还站着两个人居然都忘了,竟晾他们在一边那么久,心生歉意。
浅作一躬后,便举目望去,只见那两人一高一矮,一壮一老。
高的,四十上下,发色偏暗金色,胡须也如是,只是稀稀疏疏,拉碴异常。一双浅色眸子小而黯淡,却又不失锐利,偶尔灵光一现。
除此外,其身材匀称,肩膀微张,肱二头肌微微隆起,以此推断,应是精通刀术之人;再看其脚步微曲,脊背微微弓起,气息平顺,已摆出十足架势,可进可退,林生相信,哪怕自己此时凌空一跃偷袭他,他也能须臾间做出反应,想必此人修为不低。
矮的,十岁左右,身体瘦小不堪,和自己小时候竟有几分相似。白色中发,略微卷起,眸子却是古怪的黑褐色,鼻子高高隆起,嘴唇薄而殷红,应是个娇生惯养的小雏鸡。再看其双手,纤细稚嫩,指甲盖中洁净如洗,由此推断,应该还是个文弱雏鸡,压根不会舞刀弄枪。
此二人,一前一后站着,身着华服,袖间绣着一朵精致的蓝紫色风信子,眼神中略带惊惶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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