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洗,风蚀领地灯光黯淡,四境之内,几粟灯火黯淡地发出光亮,扑朔迷离,不久也全部沉寂了。风蚀要塞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已经入睡了,就连领主大人奔波一日,舟车劳顿,此时也已经歇息了。
夜风不定,吹破绣帘一般,林生久久没有入眠,心中沉闷不堪,在那黑暗之中,辗转反侧。
半晌,竟缓缓从那袖口中摸出一颗小圆珠来,那触感圆润光滑,凉飕飕的,弄得林生打了个冷颤。
黑暗里,只见那物,玲珑剔透,约莫有核桃大小,带有血光,凶煞至极。
咦?怪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自己在卢卡与班杰眼底下私藏的居然是个这样的东西。
犹记得那天在圣哥安达峰,自己和那妖女躲在一棵参天大树上,本想好心帮那女子,不料却被那妖女一掌拍了下来,这也就罢了,可妖女为什么非要在自己的手里放一颗珠子呢?
难不成,正是这颗珠子救了自己?
正思想间,林生便将那珠子置于右手掌间。
“欸?”林生发现这珠子和手中的黑曜石十分相似,只不过黑曜石呈玄青色,而这个珠子是血色的,带着一种古怪的黑。
此番一比较,林生就便珠子离黑曜石拿得靠近了一些。
这不靠近倒还好,一靠近,那颗血色的小珠子在黑曜石旁边隐隐颤动,遽然发出了一道凄厉的光来,那小小的珠子里,满是血气翻滚,凶煞之气扑朔通天,各色的魔物,幽魂在那珠子里盘绕,嘶鸣。
声音凄恻悲怆,呜咽骇人。吓得林生脑袋往后一缩,“嘣当”一声头和墙壁狠狠地撞了一下。
“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
当下林生就要那颗珠子从手上丢到床下去,不料那珠子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滚烫炽烈,好像火烙一般,生生地粘结在林生的右手上,发出呲呲的声音。
“唔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右手传递来,就像飞禽的尖细小口,在猛啄自己的心脏。
“救”
林生觉得浑身血脉倒流,已然不妙,便想大声呼救,不料自己眼前直冒金星,头脑发慌,一时竟是喊不出声音来。转眼看去,那小珠子,此刻骤然发出通身血光,照亮了整个暗室,炽烈气焰有增无减。小珠竟和自己的血肉越靠越近。这是什么鬼东西,它在往自己的身体里钻?
不要啊,不要啊,好不容易自苟活了一命,现在居然又遇到这种事。
那疼痛愈发变得猛烈,灼烧,焚心,骨架分崩离析,整具身体几乎要被撕裂了
“啊!”
吱呀。
门开了。
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站了一个人,秉烛夜行,微弱的烛光在清冷的空气里微微摇曳。
林生觉得头脑发昏,一眼望去竟看不清那人的眉目,自己的夜视能力什么时候退化到这种程度了?
“丽贝卡,你在做什么呢,大半夜大呼小叫?”是班杰的声音。
“班杰大哥你在门口多久?”
“我刚起夜如厕,就听到有人用头撞墙,叫喊声凄厉骇人,心想你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就连裤子噢不,就直接跑来看了”
林生听罢舒了一口气,声音一下低了下去。
“感谢班杰大哥如厕间隙里还心系丽贝卡,我只不过是刚刚做了个噩梦,心里害怕,就喊了出来?”
“恶梦?什么恶梦能喊这么久,这么吓人。唔这屋里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我不信是不是你屋里藏了什么坏人他不让你说?”说完班杰大脚一迈就要进屋里来。
“不必了,不必了,班杰大哥,我真的没事早点休息明早还要一起练剑呢”林生心中一阵惊慌,着急下床正要去关门,不料腿上一软,刚一伸出手,就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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