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猫,你终于回来了。”
只是男人的声音又突然变了,变成了温软亲近的女人的声音,那是林生死去的母亲的声音,语调,口吻都一模一样。
“我已经等待了快十个世纪了,十二世纪开始的猎巫之战直到现在,黑白巫术始终勾心斗角,不过,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嚯嚯嚯,那人的笑声如同乌鸦那般尖锐,盘旋在整个圆塔上空!
“我要让所有人尝遍我忍受的痛苦!凯特,现在你身上的巫力已经复苏了!我们的宿命本不该如此戛然而止,无文字的前泛灵时代已经彻底终结了。
邪教徒们的结印已经失效了,去寻找你的同伴吧,这本女巫之槌你拿去罢,本是圣罗马帝国的禁书,用以分辨巫术与巫师的禁书。
是妄自称大的圣教徒用以在猎捕女巫所著的圣书,如今反倒成了我们巫术复兴的工具,哈哈哈哈,巫神助我巫魔会!”
林生的神智正在动摇,只是狠命捂住自己的耳朵,告诫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场荒诞的梦。
然而那声音仍旧一个劲往耳孔里钻,字字清晰。
唯林生听到母亲的声音的时候,竟是觉得格外的亲切,那温润如玉的声音,柔软的记忆涌入自己的血液中。
母亲温柔的音容笑貌仿佛又浮现在眼前了,心下一阵触动,竟一时落下泪来。
这一滴泪坠落在他手中的时候,幻化成了无限大的白。
白把整个黑暗的境地都吞噬了,白如朱曦,白如白驹。
呼呼呼,冷风一阵。
林生醒了,自己竟然在天台上睡着了,烈日曝晒在自己的身上。身边躺着一本女巫之槌,右手上多了一串黑曜石,晶莹剔透。
啊咧,居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装备。
自己怪病傍身,此番经历诸多怪事,心态早就崩了,一阵自嘲也就罢了。
不料自己刚要起身,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脚底下,直蹿到天灵盖。
“唔啊”
啪嗒啪嗒,浑浊的漆黑液体从自己的脸颊上落下来。
视野开始变得模糊,林生终于意识到不对,踉踉跄跄地往家里赶。
镜子前,子的脸居然化作了一滩浓墨般的浓稠液体,流淌下来。
只沉寂了一会。就像草履虫细胞不断分裂,展现出了惊人的生命力。
树虬从眼眶里“突突”地拔尖生长。
那疯长的野生植物,呼啦呼啦,盘根错节,最后竟重组成了一张脸——一张古怪的肺痨脸:高颧骨,脸颊消瘦,这下巴比刘梓晨还严苛,眸子比梁朝伟还忧郁,一口颇为锋利的牙口,尖锐锋利。
嘴唇外翻,竟是狰狞无比。
最为可怕的便是,自己好端端的耳朵居然消隐不见,化作了一对毛茸茸的猫耳。
各种怪事一涌而至,林生已然吓得跌坐在了地板上,竭尽全力将自己的身体往后挪,一副“一定是我自己撸多了眼花了宝宝不信宝宝不信刘梓晨速速退散”的模样。
只是疼痛不减反增。
噼里啪啦。
感觉浑身被掏空一般,胸腔像要被凿子凿穿了,所有的器官挤在了一堆,叮当作响。
周身的骨骼犬牙交错,拧麻花那样蜷缩起来。
身体则呈现出一种可怕的扭曲弧度,就像一张拉满的弓那样,紧紧绷直,恐怖之至。
林生精疲力竭,瘫坐在地上,就连一声呻吟也已无力发出。
只是觉得自己身后的肌肤,奇痒难忍,像是被什么毒虫叮咬了一口,下意识伸手一摸,竟发现那是一条白森森的软骨,三尺长,是从自己的尻部生生钻出来的。
“妈妈呀”
我可是主角,就这张脸还怎么草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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