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嫁娘的贴身大丫鬟,柳玉和茴香很早便在新房外候着伺候了。
只是,姑娘和姑爷迟迟未叫人进去伺候。这个时候,姑娘钦点的江嬷嬷便显现出作用来了。
她壮着胆子上去敲门,却极力的昂首挺胸,不叫小丫头们,和姑爷这边伺候的人发现她的胆怯。
天知道姑娘为什么选择了她,姑娘总是喜欢把她和柳心打发得远远的,柳心拿个小妮子心思多,江嬷嬷以为姑娘厌了她,也连带着厌了她。谁想姑娘定下陪嫁的人时,竟然点名将她加进去。倒是那个柳心...留在了聂府。
江嬷嬷想到这里,行事越发小心,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就好比此时,她虽肩负着叫姑娘和新姑爷起床的任务,嗓门却是不敢大的。
“姑娘...姑娘...”江嬷嬷极小心的敲着门,又压低了嗓子喊道。
柳玉茴香及一众丫鬟见她似奸细接头似的贼眉鼠眼,顿时纷纷无语。
聂小凡其实已经醒了,此时正对着床榻下的周九郎吹胡子瞪眼...呃...如果她有胡子的话...
“我再问一遍!”聂小凡压着恼怒,问道:“真是你打的?”
周九郎双手绞在一起,扭捏的像个孩子,声音细如蚊蝇:“回娘子:是!”
“哈!”聂小凡气极反笑。“你倒坦诚啊!”
周九郎也不管这话好赖,权当是夸他了,顿时打蛇随棍上,道:“谢娘子夸奖,为夫...”
“闭嘴!”聂小凡柳眉倒竖。什么娘子为夫?恶心得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正欲待再教训几句,便听得外面江嬷嬷做贼似的呼叫声,她下巴一扬,周九郎二话不说便小跑着去开门。
江嬷嬷一个不慎,一头栽了进去。
“哎呦呦...”江嬷嬷忙站稳,看着新房里,新姑爷穿着红色的中衣,珠帘帐内,聂小凡端坐在拔步床上。“姑娘恕罪...姑娘恕罪,老奴...您一会儿得去福安堂认亲,不可教各位长辈等久了...”
江嬷嬷忐忑的赔礼解释,她丢人了...她给姑娘丢了大人了!
“知道了。”聂小凡道。因着头上疼痛,她声音很是温和。听得江嬷嬷放心许多。
姑娘没生气便好。
“快快快...”江嬷嬷连连招手,后面八个小丫头,拿衣服的拿衣服,端水盆的端水盆,陆续鱼贯而入。
聂小凡换了一套橘黄缕金牡丹凤凰刺绣下摆坠排穗衫子,又加了一件浅黄丹凤朝阳纹样刺绣云肩,下穿浅黄竹菊万字福寿纹样裙门马面裙。梳了妇人发髻,再带上金色的镶宝珠凤凰。因是新嫁娘,便穿得十分喜庆。
周九郎也穿了同样喜庆又排场的衣裳,两人走在一块,真真是好一对珠联璧合的小两口。
这话是江嬷嬷说的。
周九郎又扶着聂小凡,二人分乘了小轿往福安堂的方向去。
柳玉同在小轿里,给聂小凡介绍她所打听到的周家。
周家家宅十分大,大房周右相一家及老夫人住在中路,二房住在西路,三房所在便是西路了。
因着三房人丁稀少,平日里,也就一个姨娘带着周十妹,住在飘香院,还有如今聂小凡和周九郎同居的留香阁有人常住。是以这边十分宁静,不像二房所在的东路,二老爷妾室多,孩子多,二太太许氏又是个拎不清的,家里常常鸡飞狗跳。
“你连这个都打听到了?”聂小凡皱眉问道。
柳玉一笑。道:“哪是奴婢打听的,是姑爷的乳母,昨夜拉着奴婢说了一晚上话呢...”
说话说这些干嘛?一定是周九郎交代的!聂小凡十分肯定。
行了一刻钟,便出了西路,聂小凡便不能再乘轿了。否则便是对长辈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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