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庆奴行事妥帖,国后你就安然享用吧,也不用和她争着给朕布菜了。”
嘉敏柔婉一笑,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这一顿饭吃下来,总觉得像是咽了一颗酸涩的杏子。
入了澄心堂,好不容易有撇开了众人,连殿中伺候的姚公公都已经被支开,国主静心翻阅奏章,嘉敏红袖在侧。
满室里只余下袅袅熏香,帘帷飘扬,嘉敏心下一动,执笔蘸下墨汁,在纸上洋洋挥毫。
国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悄悄地来到她的身侧,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字,“写的什么?让朕看一看。”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是梦得的诗?”
嘉敏黛眉含笑,“官家又来笑话臣妾,臣妾适才无聊中偶然想练字,想来与官家最平实却也最温暖亦是此时此刻 。”
国主笑道:“你总是如此善感,你的心意朕怎会不明白?只是这字嘛,虽然遒丽丰姿,可也总差了一点火候。还是朕来教你练字。”
“官家,臣妾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国主不依不饶,偏将嘉敏抱在怀中,握着她的手,在澄心堂纸上写下未完的两句诗,“‘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一瞬而已,仿佛还是在王府中的书房里,那个时候的她是个懵懂半大的小女孩儿,坐在他的怀前,在洁白如雪的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字迹。
人生如若初见时,如果永远永远都是这样的恬静、安然,该有多好。
红烛高照,宝石散发着柔和之光,夜风习习,翻动着桌案上的纸张扑簌簌地响,夜色之下有些薄柔的凉意,这样的凉意恰到好处,彼此偎依在一起的人儿唯有靠得更紧一些,才能将肌肤之间渗出的温度一点一点地递予了彼此。
“嘉敏?”国主柔声呢唤着。
“嗯?”嘉敏仰起了头,樱桃小唇所碰触到的恰恰是国主温润的唇瓣,她想要避开,被国主反手擒住了下颌,一阵温暖清香的气息扑袭,嘉敏闭上了双眸。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嘉敏如被惊到的小鸟,从国主的怀抱中猝然起身,帘幕外,是庆奴。
庆奴端着一碟茶,刚刚撞见主后的耳鬓厮磨,又忙退下去,羞红了脸,低低道:“奴婢伺候国主茶水,不知国后娘娘在此”
国主亦恢复了常态,对庆奴道:“既是烹茶,又何必再端了出去,你进来吧。”
庆奴端着茶汤上来,跪坐于几案前,娴熟地点炉、取茶、烹茶一举一止端正娴静,极为婉约,仿佛她是一朵清香自放,在风中轻轻摇曳的山茶花。
一片旖旎柔情戛然而断,再留此处已是毫无意义,嘉敏悄然而退。
国主追了上去,夜晚万籁俱寂,他揽嘉敏在怀中,不让她离开。
嘉敏有些别扭,低低唤道:“官家!庆奴还在里面。”
“不用管她。”
国主替嘉敏摘下了金簪,那一头青丝黑绸般一倾而下,光滑如水,国主抚着她的乌发,痴痴绵绵地以唇轻轻摩挲着:“你的青丝让朕特别留恋,有你的特有香味,香而不腻。”
他的吻轻轻地绕过了发丝,又从嘉敏的耳际后饶了过来,落在嘉敏浸凉细腻的脸颊上,“今夜只属于你与朕。”
嘉敏却有些意兴阑珊,国主何曾感知不到她微妙的情绪,柔声问道:“怎么了?”
嘉敏掩饰着心中的一丝落寞,勉强笑了笑,国主揽过她的肩头,拥她入怀,轻声道:“是不是在想着庆奴的事?”
“臣妾是在想,庆奴比臣妾更懂得照顾官家,让臣妾愧疚。”
国主哑然失笑,“哦!原来是吃醋了?”他双手捧着嘉敏的脸,专注道,“自朕记事起,庆奴就一直陪伴在朕的身侧,天长日久,对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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