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子,赋梅音。云底江南树树深。怅望故人千里远,故将春色寄芳心。”2
嘉敏道:“黄公子的此词做得平浅直白,有香山居士遗韵,不过却是巧妙得很。”
众人颇有兴趣地问道:“哦?巧妙在何处?”
嘉敏道:“这倒叫本令想起闺怨之祖诗经国风几句,‘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置彼周行’,征夫闺怨之作,诗词之外,本令分明看到了一个女子登临山头,极目远眺。”
国主深以为意,向黄芸投去深深赞许之意:“在下也正是如此揣摩,黄公子词境词格有高人之处,当真能体察闺怨的甘心首疾之处。”
黄芸耳根有些赧意,“官人高见,在下献丑了,只是不知官人的词作得如何了?”
国主浅浅一笑,众人来至一幅字下,只见小令用柳公权行书所写,字体骨格遒劲,顿挫如仪。
“云鬓乱,晚妆残,带恨眉儿远岫攒。斜托香腮春笋懒, 为谁和泪倚阑干。”
“淡笔勾勒,却牵人心肺”黄芸读着读着,不知觉已经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
在读他的诗时,她的心蓦然一动,曾几何时,她也是爱读他的诗词,每日若不啃读他的诗篇一回,便索然无味。今日混迹于士子,得到他的词作,却有些心酸。
他的词,犹如他的人,释放了他本性的天真。
他的词,连同他的人,情深至极,又让她心生怜爱。
在座的诸多嘉宾,觉得此词甚好,纷纷称道应和,区别只是有懂得深与懂得浅之分。
黄芸以一介女儿的微敏心思,自然是众人中最懂他的那一个。她扯落此词,卷裹在手中。
国主玉立阑干之畔,风动衣动,黄芸走了过去,默默凝视着他。
眼前的男子贵气逼人,却掩饰不住他天生的一股忧郁之气、纯澈之气,真乃是善感工愁的真性情者。
她叹了一气。
国主觉得奇怪,问道:“黄公子为何叹气?是词不能入公子眼目?”
黄芸微微一笑,轻缓地摇了摇头:“官人的词如同官人的心,明澈婉约,在下十分喜欢。不知这词可否赠与在下?”
她知他慕他,却也懂得君子之交淡如水,既是无缘无分不能做他的红袖添香女子,便隔着彼岸,将那一片爱慕之心深藏心底,她的下辈子,她的一生,因为有与他的邂逅,得到他的亲笔词作,就已然臻满。
国主愣了愣,旋即笑道:“公子若是喜欢,拿走即可。只是公子才气清绝,惊倒四座,怎么也不去参加科举?以公子的才华,入翰林是早晚的事。”
国主吹气如兰,黄芸嗅到了他夹杂着龙涎香的温热,不觉莫名其妙地羞臊,耳际后是火烧云般地又烫又热。
庆奴早就知道黄芸实为女儿身,又在他们身后默默瞧得这样的光景,心里已经明白了。见这丫头才貌兼具,又深得国主欣赏,如今后宫之中国后娘娘专房燕昵,若是黄芸入了宫,那便是唯一能分宠的人了!
她心中主意已定,端了一盏茶向黄芸奉上,“公子出口成章,想来此时口渴了,黄公子请用茶。”
黄芸从庆奴手中端过递来的茶,不料尚未接稳,那一盅茶就掉了下去,伴随一声讶然惊呼,那满满的一盅茶水尽数泼洒在黄芸的胸前,将她胸前的衣服浇湿透了。
庆奴大慌,忙用绢巾给她拭去胸前的水迹,口中连连道:“让黄公子受惊了!”擦了两下,又突然惊叫出声,“你你是女的!”
此声非同小可,满船的人都已然听到,惊诧地望向黄公子,果见她胸前饱满。
黄芸见自己女扮男装被拆穿,十分尴尬,一张俏脸脸红得宛如新娘的红盖头。
嘉敏讶然道:“我还想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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