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真的很感动官家与昭惠后的伉俪情深,昭惠后能有官家这样的男子相知相伴,是身为一个女子最大的福分的,嫔妾很羡慕昭惠后。”
国主凄凄冷笑,“可是她不会原谅朕了,她再也不来朕的梦中看望朕了。她是真的怨恨朕了。”
黄保仪幽幽叹气道:“昭惠后风姿无与伦比,是最完美的女人,普天之下恐怕再也无人能堪其右了。昭惠后与官家情深意笃,怎会埋怨于官家呢?”
“朕这些年已经没有梦见她了,唯独凝视她的画像上才能寄托朕的哀思,好不容易梦中邂逅她,她却翩然离去,她看起来似乎似乎很难过很伤心的样子。”
黄保仪道:“嫔妾看官家心情郁郁难以纾解,想来就是为此事烦扰忧心了。不过,嫔妾想,昭惠后娘娘是深明大义之人,只要官家悼念她的心意赤诚,昭惠后就是在天之灵也能感受到的。”
国主难受道:“赤诚?还能如何赤诚?朕的心这么酸楚,这么难过,难道要将朕的心挖出来,她才能知道吗?”
“想来官家也应该明白,官家梦中的昭惠后愀然不乐,无非是怪责于国主宠幸国后娘娘,只要国主在这段时日冷落一些国后,再苦心祭悼昭惠后的亡灵,想来她泉下有知,也会感怀于心的。”
国主默默无言,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越发愁煞人了,他默然良久,终是低声叹道:“这些日子只能委屈国后了,但愿她能理解朕的苦心。”
此后的几日,国主都留在了香枫殿中,一来是这里十分清净,犹如深林野居,远远避开了朝臣们的聒噪和繁俗的政务,那些折子都已然交与大臣商议处置,他亦难得休闲养病几日。
在仙居后有一处小小的尼姑庵,取名天源庵,唯有三五个尼姑看守,的确是清境之至。国主也不需下岛渡水,不用去宫中金碧辉煌、宏大壮丽的大雄宝殿去祭奠,他每日沐浴斋戒,以表虔诚之心,抱恙誊抄经文,抄好后再亲自在庵中焚烧,所焚烧的除了经文外,更有他为她所写的每一首诗词。
虽然清苦,可也渐渐抚慰了他那颗忐忑忧伤的心,更何况还有黄保仪的陪伴,每每在他做这些琐碎之事的时候,黄保仪总是不发一言,静静地伴立在他的身侧,或者为他点灯,或者是研磨,或者是递茶,清美得如同深谷幽兰。可也就是这样清冷静默的女子,在无声之处时将他照顾得温馨妥帖。
满室温雅净香,热汤素斋色泽鲜妍,那些时蔬青菜是蓬莱州岛上园圃里所栽植的,透着新鲜爽口之味。遇到了天晴气爽的好天气,黄保仪就将案几设在了红枫之下,斑驳金子似的阳光透过妍妍红的枫叶,在石桌上筛下一片片流离的光影,秋风畅意,暖日和煦,从红枫树下眺望,能看到蓬莱洲波光点点,皇城巍峨。
黄保仪安静地坐于一侧,红枫如絮飘飞,她伸出皓腕,素手轻调,一曲罗敷媚悠悠流淌,闲淡而冲适,她的眼波亦是清宁的,如同秋阳下的水光,泛着饱含情愫而明澈的韵逸。
国主沉心抄录经文,这时觅儿走来,见此清雅安宁的情景,畏畏缩缩在一边,不敢靠近。
黄保仪发现她的异常,问道:“有什么事,说吧!”
觅儿道:“是是国后娘娘来到了岛下,说是要面见官家。”
国主头也不抬,道:“你去回禀国后,就说朕清心养病,蓬莱洲上一切都好。让她回去吧!”
觅儿领命回到湖心边,将国主的话原样禀告了嘉敏,嘉敏抬头凝望着枫林层染的岛山,听里面的暮鼓晨钟之声,心中蓦然地升起浓郁的失望,是的,那是一种心灰意冷的失望,是不甘郁积之后的颓然。
她闭上了眼,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些天,她总被无缘无故地冷落,而国主的心境亦像是一个谜团,她无法读懂,也无法解开,她只知道国主在焚香抄经,在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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