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到八角亭,果然张武躺在桌子上,他来不及细想,直接将张武背到身上。张武的身子依旧瘫软的厉害,像没了骨头,也不似往日那般重,背在身上轻飘飘的。袁灵均也顾不得那么多,抬脚便要往八角亭外走,却看到那老龟又站在他身后。
袁灵均这才看清那老龟的模样。那老龟有石桌大小,站起来也刚刚到袁灵均的腰部,龟皮黝黑且粗糙,上面还挂着水珠,龟壳带着赤红色,背甲稍稍隆起,星光在上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芒,便是连张夫人佩戴的那些名贵的首饰,也比不上它分毫。这老龟的眼睛极为清澈,它定定的看向袁灵均,袁灵均却看出它仿佛在笑?这笑在他脸上颇为诡异,袁灵均在它的注视下,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袁灵均背着张武退后几步,可却被身后的石凳绊倒,他和张武登时跌坐到了地上。那老龟迈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它爪子极为厚重,这步子落下时竟震得这八角亭也抖了抖,它指甲极其锋利,划在小亭中的石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袁灵均左手拉过张武,让自己挡在张武身前,右手不停地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摸到一块石头。他捡起那石块握在手里,狠狠的扔到那老龟身上,石块砸到龟壳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嘭”。可那硕大的石块,依旧没对那老龟造成任何影响。
袁灵均吓的脸色惨白,强撑着自己站起来,又看向身后昏迷不醒的张武,强压下心中的恐惧,颤声说道:“你,你莫要再害阿武!”
那老龟却慢慢逼近,袁灵均拉起张武,也跟着向后退去,可终究退无可退,贴到了八角亭的柱子上。
“我现在便去告诉老爷、夫人,你,你莫要再过来!”此时袁灵均声音里已带着哭腔,他死命的将张武藏在自己身后,可那老龟仍不为所动,袁灵均只好大声呼救:“救命,救命——”
“你倒是同你那兄弟感情不错。”那老龟站住脚步,颇为玩味的看向袁灵均,而口中的声音竟和张武一模一样!袁灵均闻言一愣,竟也忘了继续呼救。
“你莫要再用阿武的声音迷惑我!你个妖孽!若你再敢上阿武的身,看我不打死你!”袁灵均红着眼,强压下心中的恐惧,边说着边挥拳砸向那老龟的头,可哪知那老龟的皮极为粗糙,他这一圈仿若打在了石头柱子上,手上的皮也破了,渗出血来。
老龟轻轻叹了口气,见袁灵均手上滴着血,却好似不知痛,仍挡在张武面前。老龟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阿均,你我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你当真认不出我么?我便是阿武啊,你自始至终,认识的便只有我。”
袁灵均闻言,怒声喝道:“妖孽!你休要迷惑我!你怎会是阿武!”说罢,俯下身子,架起张武便要往外面走,老龟却移动几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日你衣衫褴褛坐在街上,要不是我,你至今还流落街头!阿均,我不是阿武又是谁?你长久以来认识的都是我啊!”
袁灵均仿佛被定在了当场,呆愣的站着,那老龟逼近一步,高声道:“前年你刚来我家,被小厮欺负,你不敢同娘亲讲,我看你身上有伤,便跟娘亲说了,从那以后你便同我住在一处。”
“你还记得除夕的时候,你说要放爆竹,娘亲不允,咱们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拿着压岁钱买了好些东西,在护城河边放了才敢回来,这事你又可曾和别人提过?”
“去年你尿床,怕我娘怪罪,便说是我,我看在咱们兄弟一场,便也应下了,从那之后,你给我写了一个月大字,你都忘了?”
“我餐食虽然都是些鱼虾蟹,可平日我娘常逼着吃些蔬菜,你那些不吃的胡萝卜,都是谁吃的!”
“这么多年,我又何曾待别人这样亲厚?自你来了我家,咱们便以兄弟相称,便是连我爹我娘,我也让他们将你当亲儿子,你今日却说我是妖孽?”
“那不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