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鲁班听得袁天罡所言,原本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怔忪。他这些年来无数次想起那个夜晚。自天道授业以来,他的生活日渐变好,城里不少人来找他做活。可那夜,他像往常一样,下了工便回到家中。可在家中等待他的,却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这些年来,他每每想起那日的情景,都如同做梦一般,他早就忘了那男子的模样,甚至可以说他似乎从未真的记清楚那男子的样貌。他这次听到袁天罡所言,又一次陷入沉思。
“当年那人将这驭虫之术教给你,也曾告诉你,当年天道授业,所授不止技艺,还包括修仙飞升之法,我说的可对?”
“他”
“当日你们受天道传艺,本就不知彼此存在,若不是那人相告,你又怎知天道所传术法尚能助人飞升。你苦了一辈子,劳碌奔波了一辈子,你那儿子本就不争气,不喜这些木匠的活计,你是为了你自己,为了你儿子,更是为了鲁家,这才听信那人所言,只恨自己当日受天道所传的术法不是修仙之法,是又不是?”
袁天罡的逼问越发咄咄逼人,鲁班闻言,又陷入了痛苦的回忆。这一年来他无数次的将自己关在密室之中,每时每刻都在不停的问自己,若当日没有接受那人所教的驭虫术法,他们鲁家是不是还是那个鲁中受人敬仰的鲁家?他抱住头,可仍能听见那些虫子在这些木材的经络之中爬行,他第一次如此厌恶这些虫子,恨不得将这些虫子逼出体外统统烧死,他伸出右手,狠狠地将左边的手臂一把拉下。也不知是他的灵魂在这傀儡体内太久,还是那虫子真的将他的灵魂融合进了这傀儡体内,他竟感觉到左边的手臂那股让灵魂震颤的疼痛与无力。
袁灵均站在一边,看着鲁班这一幕,他心知鲁班不是坏人,在这漫长的幻境之中,鲁班从开始建造村子的那一刻,便时时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几乎每一天他都在挣扎。可若不是因为鲁家的后代,只怕他早就放弃了。可鲁家人众多,有**想要修仙之人不占少数,而这些年来,鲁班的儿子始终觉得自己不人不鬼,可却依旧无法摆脱傀儡的束缚。若不是他们的灵魂无法挣脱禁锢,鲁班又怎会日日寻找办法,想要飞升上界?
袁灵均想对袁天罡说一声,莫要再逼他了,可这幻境之中,袁天罡又如何能听到他的话。袁天罡走到鲁班跟前,用极轻的声音说道:“你可愿告诉我,那人究竟是谁?”袁天罡的声音里,带着蛊惑的意味,他继续用极为柔和的声音说道:“你可知你们为何不生不灭,不老不死,即便你们想脱离这傀儡的禁锢,却始终不得其法。”
鲁班猛然抬起头,看向袁天罡那双清澈的眼睛,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何”
袁天罡叹息一声,将鲁班拉起,他捡起鲁班放在拽下来的胳膊,手指微微一动,那胳膊竟奇迹般回到了鲁班的肩膀上。鲁班满脸诧异的看向袁天罡,他疑惑的问道:“你为何会傀儡之术?”
袁天罡听闻鲁班的问话,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忧郁起来,他好像极为无奈,可最终还是开口说道:“我本就与旁人不同,你莫要执着于此。若你能告诉我当日究竟是何人将这驭虫之术传与你的?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你们之所以不能脱离这傀儡之身,皆因这些血线虫而起。你们往日可试过修炼的功法,你们鲁家不能修炼功法,也皆因这些虫子。这虫子害你鲁家至此,你还要包庇他不成?”
“我我记不清他的样子。”鲁班好似想起了格外可怕的事情,他的表情变得极其呆愣,声音也格外的恍惚,他轻声说道:“那日,我在城中替人做活,拿了银子回家,原想着割几斤肉来,可却没想到,回到家中竟有一陌生男子,而我的娘子与孩儿皆不在家中。我原以为是有人见财起意,可我刚要动手,那男人却问我想不想做神仙”
鲁班说至此处,颓然的坐在地上,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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