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八十一级的青玉玉台阶蜿蜒而上,尽头处是铺着七尺四寸宽碧玉地砖的宽阔广场,两旁碑林林立,每一块玉碑额上都雕刻着瑞兽祥云,上面镂刻着简短精炼的训诫,恬耀脸容肃穆行穿过碑林,走入神庙内。
端坐莲花宝座的圣祖雕像慈眉善目,十指合拢为圆,眼眸眺望庙外渺远苍穹,嘴角微微上翘,带出一抹庄严的温暖,恬耀一言不发跪在金丝蒲团上,方才的冷漠已完全褪去,换做虔诚的仰视。
“难得帝尊百忙中抽闲,前来神庙瞻仰圣祖。”
恬耀微微一晒:“本月事务繁多,初一来过后,今日才至,是我疏懒了。”
接过忧思递来的檀香,恭恭敬敬顶礼膜拜后,将檀香端正插在白玉香炉上。
忧思神情恭谨立于帝尊身后,身为三十二元老之首,他的职责是守卫神庙,撰写史册,这单调枯燥的活儿一干就是百年,晨起撞钟,霞落击鼓,清扫抹尘,事无巨细皆一手包办,多年来从不觉厌倦繁琐,独享其中恬静乐趣。
“忧思,你居于神庙百年,可有想过和逊魅交换一下,不至终日枯燥无味?”
忧思连忙跪了下去:“帝尊眷念,忧思谢过,可忧思习惯了圣地宁静,恐怕不适宜轮换成其他职位。”
恬耀看着一脸惶恐的老者,若有所思道:“一成不变,眼光只会短浅,为何不变上一变?”
优思不明白今日主子为何有此一问,慌忙连声表明立场:“这样已是最好,无需更改。”
“不变动一下,焉知远方风景曼妙?”
“在老奴心中,神庙就是天下最圣洁的风景。”
恬耀抬头看着圣祖,从三岁起,圣祖的影像便已深栽心底,对这位开天辟地的老祖宗,除了崇拜和尊敬,他并无其他的感觉。
再度站起时,潜藏在眉宇内的那抹淡淡的情愫已消失,恬耀一撩衣袍跨出庙门,忧思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帝尊有心事?”
恬耀微微回眸,淡然一笑:“没有。”
眸光过去,是圣祖洞悉天下的眼眸,忽而他有瞬间的眼花,那双恒古不变的瞳孔内,竟似闪动着不可察觉的怅然,转头凝神细看,圣祖圣颜如昔,他揉了揉眉心,翩然而去。
迷迷糊糊中阿衍又回到那片一望无垠的荒凉废墟,风不分方向乱吹,她随着风向这边跑跑,那边转转,就像一只无头苍蝇,傻瓜似地在里面兜着圈子。
“回来啊,快回来”
幽灵般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响起,却始终不见踪影,阿衍被它折磨的几乎疯了,兜转几圈后干脆站定在原地,仰首晦暗的天幕,大声吼道:“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出来,出来见我!”
声音消失了,除了狂舞的风,漫天的沙,没有任何东西跑出来,筋疲力尽的阿衍无助地抱头蹲下。
呼啸的风声中忽而传来一缕轻快的笛音,初始微弱,渐渐便清晰起来,逐渐将风声压了下去。
隐晦的天色豁然开朗,铅云散去,露出湛蓝的天幕。
嫩黄的草芽从沙地里密密麻麻钻了出来,瞬间铺满整片大地,淡绿转作墨绿,如同一张厚厚的毛毯,变戏法般覆盖过去,阿衍目瞪口呆地看着,不敢置信地伸手抚摸着脚下柔顺的草皮,是真的草,草尖扎手时带来一阵阵酥软的美好感觉。
这阕笛声婉转动听,如同天籁,只把阿衍听的如痴如醉,过了许久方猛地惊醒过来,四次张望寻找吹奏之人,可丽日晴天下,并无那人的身影,笛声耍了几个花腔,眼前景象倏尔变换,连绵群山拔地而起,眨眼便有了巍峨之势,洼地水流如注,顷刻水波如镜,有微风自海子那边吹来,整个人顿敢舒爽无比
“变天了哇,这是怎么回事?”
阿衍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变化,这般朝气逢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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