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伴随婴儿啼哭声,黎明到来。
水自婴儿的身上流淌开来,先是院子里,再是院门口,村子里的小路,每一家的门槛。
水,越来越多,流淌着的血液,面目全非的尸骨,此时全被冲刷干净。
所有的杀戮,所有的火焰,所有的血腥之气,在此刻消散而去。
……
充满生机的朝阳挥洒在院中。
坚硬的黑色荆棘,此时变得柔软无比。
红色丝线已然消失,水滋养着黑色荆棘,使得它放开了明颜,不再吸食血液。
而明颜,由于血液的过度喂养,此时变得皮包骨头般。
苏礼于昨夜脱力,已然昏迷过去,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水,下雨了?”
苏礼来到明颜身边。
她虽然睁着眼睛,但看不到任何神采。
她的目光是——
苏礼抿唇:烧焦的大榆树。
……
生机逐渐流逝。
明颜的视线透过院子落在大榆树上。
那里似乎出现个身影。
且越来越模糊。
这一刻,心死。
……
“唔!”快马加鞭,赶路十个日夜不曾停歇的男人,心中钝痛,唇色更显苍白。
有什么,似乎离他而去,且抓都抓不到。
运功调息片刻,继续赶路。
与靳墨靳阳兄弟汇合,男人来不及多说什么,就让他们带路。
“主子,这么着急干嘛?总能见到的。”靳阳打趣的说道。
靳墨态度却严峻:“主子,夫人不简单,您真的要这么直接去吗?您的记忆,说不定是夫人下的手。”
男人凝眉,若是平时,他许会如靳墨般考虑,但如今,他心中不安。
“走。”男人语气不容拒绝。
靳墨抱拳颔首:“是!”
靳阳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人,还有主子虚浮的脚步,心中担忧几分。
前段时间,苗疆皇室的人死在天辰国疆域,皇上派谁不好,偏偏派正在养伤的主子去平定。
苗疆人有多难缠,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此番主子有伤之际又中了盅,接到他们的信后,就快马加鞭赶过来。
他觉得即使耽搁上些时间也没事,可这话不能再说,主子的态度,让他知晓,此时玩笑不得。
……
东明家村。
靳墨和靳阳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咯噔一声。
“这是——”
“怎么会这样!”
大火烧毁一切,尸体零落放置,又有被水冲刷的痕迹。
可是,这天,明明没有下雨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水?
男人大步行去,即使他记忆中没有来过这地方,可冥冥之中,让他知晓该如何走。
烧焦半毁的大榆树下,男人看着这棵树,脑海中闪过什么画面,一闪而逝。
目光落在对面的两门户。
走向其中一家,尸骨,凌乱的各处痕迹。
踏进堂屋,内里放置的东西极为眼熟。
视线落在西屋的门上。
‘沈御,我们成亲几天了。’
‘六天。’
‘六天啊,好像是呢,明天就是第七天,时间过的真快。’
‘不快。’
‘你还能留在这里多久?’
‘十天。’
‘知道了。’
……
‘你还没说,你在闹什么。’
‘一天没见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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