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他极力让自己镇定,虽则此时胸口酸涩。
“那得去问问城门口我落下的那条腿了!”游悬说完,众人皆笑。
“血已经止住了,性命无碍。”徐袖补充道,声音很细温温柔柔,与她平时的大方模样判若两人。
“那就好!”百里凉应道。
“六堂主,昨日说好今日让舒渊舒瀚去跟你交涉,没想今早会出了这种事,即便忙完了我父亲的丧事,我这腿伤还得卧床月余,所以,建造弩机的事只能让你代理了。明日一早,我会让舒渊带你去军营,所有材料人力用度,全听你的,还有,你们鸿帮也是要造弩机的吧,我想六堂主大可以将你们的人和材料也一起带过去,造出的机子我愿与你们鸿帮平分,如何?”
这样的条件,即便是傻子也会答应,对鸿帮来说可占了大便宜,军营中有专门的锻造营,无论人手和材料都是乌合起来的鸿帮所望其项背的。
“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孙沿抢先替百里凉答应下来。
“悬,你不怕吃亏?”徐袖加了一句。
“傻瓜,咱都是一家人了,怕什么吃亏。”游悬软言道。
百里凉听着两人情意浓浓,再也坐不下去,站起来对游悬道:“易早不易迟,明日就开始动工吧,游城主,我还得回去多画些图纸,告辞了,你多保重!”
游悬便不再挽留,百里凉与孙沿回红府,孙沿一路上兴冲冲。
“六爷,您贼有面子,这下帮主要高兴坏了!”孙沿道。
“嗯。”百里凉在游悬的房间一直如坐针毡,徐袖与游悬恩爱的画面让他浑身又紧张又冰凉,此时走了出来虽松弛了下来,却也高兴不起来,精神恹恹。
“六爷,您这是哦,明白了。”以孙沿的机灵一下看出了百里凉的心事,“我啊今年二十八了,比六爷整整徒长了十岁,这种事吧我算是见得多了,勉强不来。先前大小姐立志不嫁,跟这位游城主斗气,这回游悬出了事,以大小姐有情有义的个性,想必要一改初衷了。六爷,小的说这些您可别记恨,好的话人人会说,我孙沿也是个说惯了瞎话的,不过,我见您和气,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不中听,您可别往心里去。”
“哪能呢,你说的对,勉强不来。何况,她与游悬郎才女貌,再是般配不过。”百里凉笑了笑,虽是在笑,心里却空如枯井。
“六爷豪气!相信小的,时日一长也就淡了,人情这东西,熬不过沧海桑田。跟你说说我的事吧,我啊,十六岁之前也享过福,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十四岁上就娶了个漂亮大媳妇,少年恩爱,又不愁吃穿,现在想起那日子可真是神仙一般,谁想后头逢兵乱,全家死了二十多口,只活了我跟我媳妇,我们夫妻二人好不容易逃出了城,又流离过了几个州,媳妇熬不过奔波受苦,死活要与我和离,没法子,我只得应了她,第一日和离,第二日她便嫁给了一个卖米的。唉,想想那些恩爱的日子可真是虚假,不过,我不怪她,人嘛,得为自己着想,我给不了她想要的,自该放手。”
“后头怎进了鸿帮?”百里凉好奇道。
“说来话长啊,与媳妇和离之时,我将身上所有值钱的财物都给了她,当时心灰意冷毫无打算,活一天是一天,最后连肚子也填不饱了,就存了寻死的心思,上吊在一座空屋,晕厥过去后被路过的帮主所救,帮主问了我来历,便让我跟着他,说能保证我有一口饭吃,那时走投无路就应了下来,之后知道是当一名杀人放火的强盗,我也没的选了。”
“原来如此!”百里凉能体会那种饿到想死的心情。
“来鸿帮也有十来年了,不知不觉所有该忘的都忘了,该变的也都变了。我那媳妇要是见了我怕也认不出我了,从里到外都变了。以前做少爷,是受人奉承,现在是我奉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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