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散灵儿演奏完回到房间,照例第一时间摘下面纱放到梳妆台上,却惊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张纸条。
她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诗只写了上段,表达对女子的倾慕之情。所以......这是一首求爱诗。
散灵儿飞快地走出里屋,正要问碧儿是否有人来过,碧儿不在,却无意中瞥见开了的窗子还在轻轻晃着。她飞快地走上去,向下一看。
花弄月一只手抓着窗台边缘,身子悬在半空中,他趁着碧儿出去之际偷偷潜进去送了那张纸条,听到有人来,立刻逃了出去,他本来是想躲在这里偷听,看散灵儿会作何反应,不想一时大意,竟忘了关窗。
散灵儿的头突然探出来,下了他一跳,手一松,身子急速往下落,“扑通”一声摔了个大跟头。
“唉——”散灵儿伸手在空中抓了抓,落地声听得她心惊肉跳。
花弄月身子骨硬,没摔疼,很快便坐起身来,他冲着散灵儿挥了挥手,干笑着掩饰自己的窘迫。
散灵儿瞧着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掩面窃笑,挥了挥手上的纸条,问:“你写的?”
饶是花弄月这种征战沙场、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也尴尬得脸红到了耳根,他“呵呵”傻笑一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散灵儿眼珠子滴溜一转,调皮道:“你猜?”
花弄月飞快地站了起来,纵身一跃,在散灵儿惊呼声中双手趴到窗台前,一张俊脸向前一凑,“灵儿,我带你去玩吧!”
散灵儿一只手捂着嘴巴,眼里满是震惊,花弄月却一直对着她傻兮兮地笑着。
霍悦城看完她的演奏走出芳菲阁,脑袋里仍旧回味着散灵儿刚才的样子。她戴着面纱,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抚琴,两鬓垂下的发丝更添几许温柔妩媚,颇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境。
“嘿嘿。”霍悦城不禁笑出声来,对于他来说,只要能这么远远地看着自己心仪的女子心里也是满足的。
在一处黑暗的地牢里,洛缤纷正忍受着严刑拷打。
那一晚她被人从花府的小黑屋里带走,结果竟是掉入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地狱。她的整个人被绑在木桩上无法动弹,每隔几天便有人上来对她动刑,她知道,他们不会打死她,他们要让她生不如死。
每次有人来时便点亮一盏小灯,灯光昏暗微弱,她甚至看不清楚来者的容貌。来者从来不说话,每一次先喂给她馊饭馊水,她起初不愿意,百般挣扎摇晃脑袋,来者粗鲁地按住她的后脑逼迫她吃下,久了她也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待她吃饱后,来者便挥舞皮鞭,一下一下地在她身上抽打,每次抽打十下,用足了劲,打得她皮开肉绽。
未免她咬舌自尽,他们用布堵住她的嘴,只有给她吃饭时才取下。
现在的她,的确生不如死。
这世上恨她的人没有几个,蓝正曦和那贱人早就死了,他们的孩子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洛政钦只当自己死了,算下来,也只有他了。
她的脑中闪过一张稚嫩的脸,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玲珑服侍花不语睡下之后便回自己屋子睡觉。
屋外忽然刮起了大风,将窗户都吹开了。花不语还未入睡,便起来自己关窗,走到窗口,只见一个颀长的人影立在窗外,身子随风轻轻摇晃,一身深蓝色长袍被风吹起,漆黑如墨染般的长发亦随风飞扬,他双手背在身后,忽然向前,然后就像一道流星一般划出一道弧度,稳稳落在花不语房间。
洛瞬息进屋走了两步,身后的窗户自动关上,“哐当”一声。
花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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