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正好,芳菲阁却是终日的灯火通明。
此时正是散灵儿在台上献技,她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因为这是她最后一天在芳菲阁里为大家弹奏乐曲了。花弄月说要为她赎身,从此只跟他在一起。她被花弄月的真心所打动,但拒绝用花弄月的钱,而是倾尽所有为自己赎了身。她是郦娘最疼爱的姑娘,不但没有为难她,反而还大方地祝福他们。想着今日便要入住花府,她情不自禁地有些紧张,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坐在台下的花弄月。
花弄月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尽管他并不怎么懂得欣赏音乐,可只要能看着她,那便足够了。
终于,她弹完了三首曲子,起身向大家鞠躬致谢。转身欲走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叫喊:“慢着!”
散灵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她并不认识说话的人是谁,但从他极为华贵的扮相上来看家世应该是极为显贵的。
然而除了她不认识,芳菲阁的所有人都认识,此人正是当今宰相唐启仪家的嫡孙唐光逸,唐贵妃二哥唐骁所生,唐贵妃的亲外甥。
饶是郦娘这样背后有强大靠山的人此时也不得不恭恭敬敬地上了前来,百般讨好地问:“不知唐公子有何吩咐?郦娘即刻命人照办。”
“好说!”唐光逸身上纨绔气息十足,身后将落在身前的一缕头发往后一甩,指了指台上的散灵儿,说道:“小爷我是你芳菲阁的常客了,赏银没少给你吧?”
郦娘一个劲儿地点头哈腰,“承蒙唐公子关照,芳菲阁才能有今日这般的场面。”
“知道就好。”唐光逸一边剥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小爷我也不图什么回报,就想一睹灵儿姑娘真容。”
此言一出,几个当事人立即脸色大变。
散灵儿浑身一颤,紧张地看着台下的花弄月。
花弄月被唐光逸耽误了许久,早已按捺不住了,只见他“嚯”地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唐光逸骂道:“你想干什么?故意挑事是吧?”
“哟呵!”唐光逸被人公然指着鼻子,立刻炸毛,“腾”地站了起来,叫嚣道:“怎么,你不服气啊?”说着,撸起袖子便往台上走,“爷我就不信了,一个婊子竟敢摆这么大谱,我今天非得亲手扒了你的面纱不可!”
散灵儿吓得不住地往后退,眼泪悄然落下,那两个字就像针一样深深地刺痛着她。
花弄月已是怒极,只见他一跃而起,踏过一排排的桌椅飞身上前,用身子挡住唐光逸的去路。
一个是唐贵妃的娘家人,一个是未来晋王妃的娘家人,他们就想看看,到底谁更厉害。
唐光逸也学了点功夫在身,飞快地起了身来,咬牙道:“你敢打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说罢便往旁边的观众席位上跑,然后抄起一把椅子直冲花弄月。
散灵儿吓得浑身发抖,心跳到了嗓子眼,双手紧紧捂在胸前。
唐光逸高举着椅子砸向花弄月,花弄月定定地站着,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一股鲜血自头顶缓缓流下。
“啊!”有人大声尖叫,一个个吓得身子往后缩,脑袋却向前探着想一睹这难得的好戏。
散灵儿不断地流着泪,正欲跑上前去拉开他,只听花弄月压低着声音说道:“你先打我的。”
唐光逸只是想挑衅他,逼他先出手,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躲开,看着他脸上挂满血,一时吓得不知所措。
等的就是他先出手!
这一次,花弄月不再犹豫,腥红的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他大步向前两步,唐光逸甚至来不及反应,只见花弄月一拳抡了过来。
“噗——”唐光逸的脸向右一偏,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花弄月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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