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道,“好吧,到时候多给我一份邀请函吧,我这边还有一个人。”
“出来吧。”
仍处在落针可闻环境下的工作室中因为门窗紧闭的关系,只余下自然光源的空间显得略为昏暗。
坐在沙发上的段延辰的声音依旧是沈雅然一开始所听得的低沉淡漠,但此刻却带上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凌厉杀伐,让人无由地不敢直视这个男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队以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为首的十几名黑衣男人从半边占地面积巨大的多排画柜后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出现。
显然,这些人在沈雅然为第四幅画收尾的那段时间便早已在这里了。近二十个人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间里收敛气势隐藏身形、一连作为这个工作室的主人且一直在这里专心画画的沈雅然也没能发现丝毫异样,这是何其可怕。
随着这一拨人的出现,使得周遭空气中都似乎飘荡起了含着血腥的森凉之气。
“少东家。属下失职了。”
弯下腰行了庄重一礼的中年男人冷肃的黝黑面庞之上僵硬地划过敬畏与狂热的神色,而他的身后,几乎在每一个人的面上都闪过同样的神情屈身双膝跪地。
这种下跪的礼节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被明确废止,然而在某些极为注重长幼有序江湖辈分资历的老牌帮派组织里继续延续传承了下来。
段延辰靠在椅背上缓缓将衬衫的袖扣解开、卷起袖口,丝毫没有让对方起身的意思,他神色无波地道,“等这事一了,每人去刑堂领二十鞭。”
只要是清合会的成员都清楚的知道他们清合会刑堂这所谓的鞭刑是带着精钢倒刺、是足可鞭鞭见血皮开肉绽的刑罚。
“谢少东家。”
而跪在地上的众人却好似松了一口气一般。他们护主不利,还在之后没能迅速突围,使得主子无人保护。
不论是哪一件都是死罪一条。
“少东家”还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犹豫着开口试探着询问道,“您今后有何打算?”
“打算?”段延辰冷冷勾起唇角,凌厉如刃的寒芒自眸底闪现,他淡淡嗤笑一声,“联系清合会直系高层,拨人过来。”
“他们越是不想我干涉南方地域,我就偏要插上一脚。”他漫不经心地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在冰冷的水光折射下,修长的五指也带起了雪白的锋芒,“另外的人呢?”
中年男人恭敬地垂首答道,“确认少东家的确切位置后,属下让他们各自分散在市区各监视点待命。”
“召集起来。”段延辰道,“在那边的人过来之前,踩平这个市区的据点。”
中年男人冷厉的面色一顿,“少东家是打算入驻?”
“不是入驻。”闻言,段延辰微微抿了一口杯中已经冷透了的水,难得有心情纠正道,“是吞下。”
他可没什么耐心去徐徐图之,既然是长老院的老不死先不仁,那便不能怪他不讲情面大义。先将云市为基点吞下之后,单单一个青省还不在话下,待北方的直系下属汇入,必要这江南四省尽归他手。
既然敢暗地里找人要他的命,那就要有承受反击的准备。
窝里反反到他段延辰的头上、想必是江南地域的利益在旁系长老的手里攥得太久了,也是时候该收回来让他们好好看看清楚,到底谁才是清合会的最高掌权者。
“走吧。在我伤好之前,没有重要的事别来这里。”段延辰淡淡地补充道,“还有。”
“把衣服给我带过来。”
众人:“”
中年男人:“是。”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膝盖有点疼的一众人极为识趣地带着一身肃杀与凌乱默默离开。
------题外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