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也笼着一床的心事,这心事太深、太难,两人竟不觉已沉默多时,还是怀瑾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将董知瑜带回这夜色中。
“怀瑾”她唤得那样轻盈,生怕惊着她。
怀瑾稍稍挪了挪身子,转向董知瑜,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她想说不要担心,明天总能看出个端倪,也总能想出办法,又觉得此时多说也是无用。
“怀瑾,你怕吗?”董知瑜也轻轻挪了挪,将那一身玉骨冰肌熨贴地送进怀瑾怀中。
她可是害怕?怀瑾心中思忖,“瑜儿,你是不是第一次执行暗杀的任务?”
董知瑜顿了一顿,点了点头。
“别怕,有我,”怀瑾想了想,“这世上就只有一件事情会让我怕。”
“什么事?”董知瑜听了这话,身上竟起了细细的一层鸡皮疙瘩,好像将要从怀瑾口中听到什么骇人的事情。
怀瑾感觉出她身体的僵硬,赶紧添道:“就是你。只有你的危险、不安才会让我害怕,几月前把你一人留在了芦苇荡,那几日我从未那样怕过在你之前,唯一曾让我如此害怕的,就是我爹娘家人被杀的日子。”怀瑾想起了那时夜夜缠绕她的噩梦,头一遭,她的噩梦不再是大火中的马场,而是一片茫茫的芦苇荡,和漫天呼啸的炸弹。
一滴一滴,温温凉凉的,落在怀瑾手背上,“瑜儿”怀瑾心疼不已,唇已寻着董知瑜的脸颊,将泪水吻去,“媳妇儿,不哭”
泪水吻了去,又去吻她的唇,想要吻到她心安。
可这又或许是化解不安与压力的最妙的方法,那一吻不知何时又由疼惜变得灼热。
好久没有和你贴得这么近了,董知瑜微阖着双眼,感受着怀瑾越来越烫的唇在自己的颈间流连,突然有些无措,不知道怎样爱她才是,想要完完全全地拥有她,想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中去,想要“怀瑾怀瑾”如梦呓一般,喃喃地唤着她,“我我也想要你好不好?我”碎碎细语,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牙牙学语的时候,讲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想”
怀瑾的呼吸愕地乱了个节拍,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亦如此时它主人的话语那般迷乱,那般让她着迷。
“怀瑾...怀瑾我要你是我的,好吗?都是我的你的人你的心你的信仰都是我的好吗?”
怀瑾正被这细细碎碎、袅袅娜娜的倾诉与抚慰惹得意乱情迷,猛然听见“信仰”二字,仿佛当头一盆凉水,火遇到水,“嗞”的一声,身子也沉了下去,“你”
董知瑜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也许她也并不知晓自己在呢喃些什么,只觉怀瑾的身体在自己手中忽地一沉,片刻,终于醒了过来,“我”
一时尴尬。
这是色.诱?董知瑜突觉无地自容。
她为什么在此时提这个?怀瑾在黑暗中轻噬下唇,一半的莫名,一半的嗔怪。
董知瑜抓了薄衾将自己掩了去,仿佛这夜还不够黑。这么说来,自己倒真像郑苹如、沈碧慧那样的人了?想到这里,更是羞愧无比,不觉轻哼一声。
怀瑾将手搭上那薄衾,轻轻拉下。
“我我不是故意的。”
怀瑾在黑暗中轻轻嗤笑出声,“不是吗?”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你的组织让你实施的‘美人计’?”
董知瑜复拉上那薄衾,又转过身去,背对着怀瑾。
怀瑾从身后抱着她,“美人计也未尝不可,只是,不准对别人用,只能对我。”
董知瑜在那一边勾起了唇角,又觉愈发好笑,将脸埋在枕侧兀自笑了起来。
醒来时天已亮了,楼下隐隐传来马太太那台收音机的声音,董知瑜竖着耳朵听着,却不甚清晰,一旁怀瑾转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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