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横在脖颈上的银光一闪,條地刺进肩头!
利刃划破血肉,刺目的血立时沿着她湿透的衣衫蔓延开来。因着衣衫上的水渍,血丝蔓延的更快,像红色的墨汁在水中迅速延展。
羽一吃痛闷哼一声,堪堪断了话头。
“欢儿的死,你身为操控凶兽之人必须用死来赔罪!你有想保护的人,你有当成家人的人,欢儿也有!她不是蜉蝣,更不是蝼蚁!”高渐离手里的剑又往前送了一分,甚至在羽一的皮肉里转了一圈。
若不是张易甫及时抓住了他的手,估计他会将羽一的肩膀连带手臂整个斩下!
“高公子,她是操控凶兽的人,死了无肠公会直接发狂毁掉整座岛的!冷静!”张易甫虽然在劝高渐离,视线却是看着我。那模样,是在等我也开口劝高渐离。
我张了张唇瓣,最终什么都没说。羽一就该死,没什么好商量的。至于无肠公,是凶兽就有弱点,大不了拼个九死一生
张易甫见我不说话,一张俊脸很是难看。
“羽一,你现在就让那凶兽自尽而亡,本公子便保你一命,你依旧还是云珠的娘亲。”郭索公子上前给羽一压实了伤口,却再也说不出责难羽一的话。
高渐离提着滴血长剑,目光也和他剑上的血光差不多:“小公子,你想保她,除非我死了!”
“你放心,本公子来抵你妹妹的命。不过,得等我将雍和兽驯服了交给云珠,那时无需你动手,本公子也会自断血脉而亡。就当是为这个家族最后的责任做个了结。”
这个家族承受了多少,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赎罪,早就已经理清楚了,可事实却是,雍和兽和浮游岛依旧困着他们。
别说是羽一,就连郭索公子自己,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哗啦水声生出恨意来。
他也想直接抛开守护者这个身份带着云珠和大家一走了之,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条条规矩、包括家族想要驯服雍和兽的野心、责任都织成了一根铁链将他困在这里。
羽一还年轻,她看不过去自会挣扎,就像当初的他反抗父亲时一样。谁没个犯错的时候?
“公子!羽一不要你抵命,一人做事一人当,为那些蝼蚁偿命何须公子出面?”羽一因为吃痛瘫坐在地,她扭头青着脸瞪高渐离,再无初见时的温软秀丽,只剩下恶鬼似的笑容,“无肠公会清理了他们,他们不会成为公子的后顾之忧!”
“”郭索公子手里的铁扇啪嗒掉落,若不是另一只手握了巾帕按着羽一肩上的伤口勉强还剩一丝力气撑着,他早就瘫倒了。
他错愕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气令人醍醐灌顶:“羽一,不对。你的血脉里还是没有能够操控凶兽的气息操控无肠公的不是你!”
“公子,你说什么?操控无肠公的,的确就是属下。公子。我不会让无肠公自尽的,养了它那么多年,就是为了将其从雍和兽的身下中解放出来!公子,何必要靠驯服雍和兽来扬名立万?驯服无肠公一样可以!”
“更何况,无肠公这种凶兽更好操控。”羽一转过脸,如痴如醉的望着郭索公子。
然而,郭索公子并不看她。而是直接起身冲出去!他走得太急,连掉在地上的铁扇都顾不上——羽一还是那个羽一,她根本不会驯兽术,懂得操控凶兽的,除了已故阿姊,只有身上淌着阿姊血脉的云珠!
可是云珠才只有五岁半,为什么她会
郭索公子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早已顾不上之前的计划。他心里想的、念的,只剩下那个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实际上却差了几十岁的小女孩。
云珠是他在这世上所剩的唯一血亲,他已经不想承受失去她的痛楚!
即使这颗心早就已经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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