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

    “红霜。不要。不要啊。”他痛得无法出声，撑着眼直愣愣地盯着那把刀，无情地越刺越深。

    “不不要啊。”嘴角的鲜血，像是水柱一样流淌下来，粘稠腥臭，沾湿红霜的手，沾湿了他的整个臂膀。

    “记得，你要死了，是死在她手里的。”昊天低头在他旁边耳语，可他却慢慢地什么都听不到了。

    红霜一松手，他便顺着她的身子跌落了下去。那把刀在他苟延残喘的心脏里，还依旧微微的一上一下。他扬天栽在地上，睁着血红的眼，望着魔界那暗黑的天空，好像越来越高。

    天旋地转着。

    不过一会儿，他突然觉得世界安静了下来，静得只听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一点点缓慢下去。那一刻，他好像看见了漫天飞舞的杜鹃花，一朵一朵，晶莹剔透的在他的身边转圈圈，他耳畔响起了甜美的声音。

    “凌修，我的杜鹃多美啊，漫山遍野，就像姐姐出嫁的红裙。”

    那个姑娘眨巴着眼睛笑靥如花，扯着他的手对他说：

    “凌修，姐姐说琉璃谷只有有缘人才能到，难道你是我的有缘人？”

    他那渗着血花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

    “我在。这里，兮黛。”

    他的呼吸越来越慢了，心口的痛，逐渐不那么清晰了。

    他要死了，他知道。

    他身下的血从心中蔓延开来，一点点铺开来，那图案，竟逐渐幻作一朵硕大的杜鹃花，栩栩如生。

    他看见她模模糊糊的幻影，时远时近，他的手被绑得无法动弹，他触摸不到。兮黛乘着杜鹃花越飞越高，“砰”地一下，像泡沫，灭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黑暗了，可他久久不愿闭眼，瘪了最后一口气想再见她。于是他又等了等，这黑暗愈加浓重了。

    他知道，她是不会来了。

    双眼一闭，世界褪去。

    “凌修！”这时候，从他们身后传来悲天恸地的哭声。昊天望着远处，一个银白色的身影正疾驰过来。

    兮黛周身散发着令人死亡的寒光，众人被这强大的能量震慑，一时间没有人意识到要前去阻止。

    “凌修”来到他面前，看着他浸在血水里的身体，连滚带爬的靠近他。

    凌修的眼闭得那么紧，他的身体像一段朽了的木桩子，正迅速地冰冷下去。

    她跪下抱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她张开双臂，呼唤雪斑的力量。

    “你答应过我的，我活着你绝不死。”

    雪斑的莹莹光亮从她心脏传递到他的。她将插入的那把尖刀狠狠地抽离开，扔向远方。她咬破自己的舌头一口一口喂银血给他喝，她将他的心脏紧贴着自己的。雪斑的光一点点的传输进凌修的身体。

    这其中有神将想阻止，但皆被雪斑的能量弹开了出去，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要命的一点点去救活他。

    可兮黛的身子本就虚弱，这会儿气急攻心，于是两个人都趴在了血堆里。兮黛腹痛欲裂，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他的手触摸着她的脸。

    “凌修，凌修。”她爬着将他抱在怀里。

    凌修的眼缝微微地打开了一道口子，那口子里，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她。

    他竟笑了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相信冥冥之中，他们总会在一起。

    “兮”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擦了擦满是鲜血的手，去摸她惨白无神的脸庞，他满满地将她装进眼眸里，望着她微微笑，一动不动。

    兮黛看了看这些慢慢靠近的人群，那一张张丑恶的脸让她阵阵发昏。

    “凌修，我们离开这里。”兮黛吃力地站了起来，将凌修背在了身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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