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是存在天才的。
至少,名为高登凯因的男人如此认为,并且执拗地确信自己就是天才。
在三百七十年前,艾尔迪亚帝国是统治枫之大陆的唯一帝国,诸国林立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西境诸王名义上还处于艾尔迪亚的统治之下,东境也没有叛军。
在那个和平繁盛的年代,普尔法茨省的奥利茨镇上,一位名为法兰凯因的贵族,生下了他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儿子。
为了纪念使家族成为艾尔迪亚勋贵的祖上,法兰凯因为这个孩子起了一个与先祖相同的名字。
在日后高登凯因公爵十岁那年,他就已经听见父亲经常朝客人这样称赞自己。
“这孩子是个天才。”
高登凯因知道父亲为何这样评价自己,一个年仅十岁的孩童,便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可望而不可及的九级强者,距离突破十级大关只差一点点机缘。
已经四十多岁的法兰凯因也不过是八级强者而已,而他的儿子在不及他年龄四分之一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将他超越,这样的孩子,当然是个天才。
高登凯因本不想学习武技,他所以能够被人夸赞为天才,是因为在五岁的时候,父亲强迫自己拿起剑和枪。
凯因家是奥利茨镇当地的勋贵,也承担着普尔法茨省的防务工作,法兰便是普尔法茨省本地防务的副司令官——像他这样的勋贵,本地防务军中还有十几位。
“我们不是帝国的蛀虫,一旦行省内有什么敌人出现,我们是要冲锋陷阵的,这是我们的责任,而你,以后也必须要履行这个责任。”
当时,高登凯因没能理解什么是“责任”,但是在父亲的棍棒威胁之下,他还是选择了屈服。
事实证明,所谓的天才哪怕是强迫自己去做的事,也能比常人要强上百倍。
逐渐,高登凯因发现,自己也喜欢像父亲那样,将‘责任’两个字挂在嘴边。
仿佛,力量就是责任。
“真可悲啊。”
某一日,在奥利茨镇镇口的湖泊前,高登凯因见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男人。
或者说,正是这个男人,将他偏离人生轨迹的成长路线,拉回了正轨。
“我们贵族,自然是要为‘责任’而奋斗终生,这没有什么可悲的,平民赋予我们特权,我们也必须回报他们。”
高登凯因年纪不大,但道理却已经知道不少,至少连他那两个哥哥,在耍嘴皮子这件事上也只能向他表示甘拜下风。
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日后成为家族新一任族长,并且引导家族走向一个更高平台的人,正是这位天才。
“不,我是说你,你的人生真可悲啊。就这样一辈子活在家族的期望之下,就这样长成别人眼中期望的模样,然后一辈子碌碌无为”
“老先生,你说什么?”
虽然只有十岁,但是高登凯因相信自己一脚下去,一定会在这人讨人厌的脸上留下一个一辈子也消不掉的脚印。若不是看他拄着拐棍,又须发皆白,凯因发誓,他一定会这样做的。
“我这双眼睛啊,是恶魔之眼,能够看透命运之始,也能参破命运之终。”
“神经病。”
凯因闻言却转头就走,心想今天怕是遇到疯子了,却突然被这个老人突然抓住肩膀。
“你这小娃子!”
一边为老人接上脱臼的胳膊,一边承受着老人的唾沫星子飞溅,凯因眼下真的很想一走了之。
“老先生,你不由分说就突然抓我,我这不过是本能反应而已。”
最后一点恭敬也消失不见,看着仍躺倒在地的老人,凯因一边摇头一边起身,“我家就在镇上,若老先生不介意,也可以来喝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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