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吗?”季可妤打断榕姨的话,现在只关心霍紫桦的情况。
努力的掩盖住心里的害怕,尽可能的让自己能够绝情一点,找回了一开始的初衷,她不就是想让他死吗?
杀了人就杀了人,有什么可怕的,现在没有什么比那个男人更加可怕。
“还不清楚,先生醒来了一次,只是让我留下来好好照顾你。”榕姨说完,轻叹一声,走到衣柜旁边,从里面取出一套衣服对她说:“小姐,你先去洗洗换身衣服吧,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季可妤木讷的接过衣服,某然想起什么,视线落到了掉落在床脚边的匕首上,银色的刀面现在已经成了血红色。
榕姨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急忙将地上的匕首捡起,先把刀子放到了屋外,等她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才卡是整理这一室的狼藉。
看到那被血浸透的床单,也是忍不住的唏嘘,心里更加觉得先生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本来身体就不好,这次又出了这样的事,就算是个正常人恐怕也很难死里逃生了。
季可妤躺在浴缸里,长长的铁链一路延伸过来。
她冷静的洗着自己的身上的血迹,像个久战沙场的杀手一般,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波动。
那一瞬间的害怕,现在也慢慢的被理智取代,甚至后悔了自己怯懦的叫喊,要是榕姨不来,她完全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那样,她的噩梦就彻底结束了。
在榕姨的收拾下,屋子再次变得干净,那刺鼻的血腥味也被花香替代,一切好像都没有发生过。
她还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静静的看着那片天,那片海。
霍紫桦一直没有消息,也没再出现,或许是死了吧。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孕肚慢慢的显现了出来,小生命在她的身体里一天一天的成长。
而时间越长,她越多的不是期待,而是害怕。
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
榕姨按时送来的午饭,她喝了一口汤,淡淡的问:“榕姨,能不能给我买堕胎药?”
“先生没有允许的东西,我不敢乱给你买,而且先生很重视你和孩子的,这段时间的饭菜都是他亲手给你做的。”
季可妤听了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感动,只是从榕姨的话里隐隐的得知,他还活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给她加倍的折磨。
想到着一切她的心里居然不害怕了,一切的波澜她都已经能够最平静的心来看待了,反正就是一条命,再无其他可以失去的了。
“那可以帮我买些纸和铅笔吗?”
榕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沉默着犹豫。
“我只是想画画,也干不了别的事不是吗?这也不能买?”
榕姨想了想,纸笔确实做不了什么,看她每天关在这里呆着也有些难熬,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也好,“可以,我下午就去给你买。”
“谢谢。”
饭后榕姨就出了门,季可妤蜷着身子躺在沙发上,窗外的风徐徐的吹来,午后静谧得安好。
缓缓闭上眼睛,大概是怀孕了,瞌睡倒是比以前好睡了。
又或许是心境变了,以前的她每天都处于惶恐之中,现在心里平静得出其。
半睡半醒间,一个声音突然在脑子里浮现:“我爱你。”
她猛然睁开眼睛,脑海里就是那天霍紫桦满身是血趴在她身上的模样,不太清楚这话他是不是真的说过,但是刚刚那个声音确实是他的。
明明很虚弱,但是却听得格外的清晰。
原本浪漫美好的三个字,她听得却格外的惊悚。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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