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姬天瑾的房间后,黑棋继续在院子里闲逛着。
姬天瑾并没有追出来,姬十一也没有过来,她走也不是待在这里也不是,只能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把一地完美整洁的雪地给踩的乱七八糟。
另一边,姬天瑾坐在桌前,有个人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让他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真想把她当雪人埋起来!
不过这些黑棋是不知道的,她只是一直往前,走到了最开始看到的那个湖泊旁边,湖面已经全部结冰了,被铺满了一层白雪,几乎和地面融为一体,要不是察觉到水的流动,她可能就会直接走过然后滑倒在冰层上了。
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鱼,黑棋蹲了下来,将雪花抓了起来。
就在她清出了一片冰层准备凿冰的时候,姬天瑾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你在做什么?”他看着黑棋手上的匕首。
“凿冰。”黑棋诚实地说。
“你来我家凿冰?”姬天瑾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被冻坏了。
“是的。”黑棋眼睛都没眨一下:“姬家的鱼肯定不同于其他地方。”
“赶紧走。”姬天瑾挥挥手:“你再不走小心我反悔在这里就把你砍死。”
“我就走走而已,真是小气鬼。”黑棋不满地又把雪花填了回去,只不过有一部分已经化掉了,看起来有些坑坑洼洼。
姬天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倒是走的悠闲,自己一直在关注她的动向,就怕她做出什么事情来,什么事都做不成,他已经发现了,只要她在这里他今天晚上就什么都别想做。
“好嘛,我走了。”看姬天瑾不说话,黑棋以为他在酝酿大招,急忙转身就跑了。
“那边是里院。”姬天瑾话没说完她就一阵风一样地跑了,看着被弄得乱糟糟的雪地,他感觉头大如斗。
挥手将这一片雪地恢复成最开始的样子,他转身回了房间。
黑棋跃上长廊顶,再看姬天瑾的院落已经恢复成了没有人来过的样子,不禁感叹果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换作她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让一切恢复如初的。
不过他这样好像是在帮自己啊,他难道还没有放弃他那个什么“养大了再杀掉”的想法?
真是搞不懂,如果有哪个人差点把自己捅死,黑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和和气气地坐下聊天。
向着记忆里姬十一去的方向又走了一段距离,她终于看见了挂着“卷宗库”匾牌的书阁,不过卷宗库的门是关着的,听姬十一说这里除了姬天瑾就没有其他的人,而这个距离她也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到来了,于是黑棋直接推开了门,果不其然看见姬十一站在在层层书架之间。
她手上拿着一卷卷宗,没有看,只是站在那里,黑棋奇怪地走了过去,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她突然扭头看了过来。
“走吧。”姬十一没头没脑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带着她直接离开了这里,她的速度很快,像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几乎是眨眼间就带着黑棋出现在了一座极高的楼上,这个地方黑棋曾经来过,是北临渊和她说过的,天涯城最高的阁楼。
月亮挂在天边,只不过今夜并不是什么十五或者十六,月亮只是一弯新月,亮光微弱,只有白雪映彻着天地。
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看到了什么事情吗?”黑棋开口,一层白雾随着她的声音飘向了远方,在这高楼上听起来带有一丝空灵的意味。
姬十一没有说话,她只是坐在了地上,雪花沾湿了她的衣袍,那总是沾染着血迹的衣服落在雪地里,看起来格外醒目。
“你要听吗?”
“当然了,我们不是朋友吗?”黑棋说:“从青蓝山开始,我们就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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