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景在牢狱中熬过了此生最难忘怀的一个夜晚,地上破烂而散发脏污气息的一床草席,角落里有些肮脏而油光发亮的老鼠在暗暗的穿行着,那绿豆大的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芒,窃窃私语着仿佛在打量她这个新来的牢狱之友。
“不要过来!”素景竭力的说服着自己不要害怕,额头上上却冒出丝丝冷汗来,一双沉静的蓝眸头一次透出慌张来,她恍恍惚惚的伸手往旁边一触,却惊异的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指尖穿梭而过,困惑不解的低头一看竟然是好几只只乌黑的蟑螂蹿着脚飞快的爬行而过。
“啊!”几乎是下一瞬间她便惊叫着站了起来,伸脚狠狠的朝那些蟑螂踢过去,被吓的瑟瑟发抖躲在墙角,双膝一阵阵发软。
“一定要想办法出去才行,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素景惊恐的抱着头看着那些墙角干草里越发活跃起来的老鼠,蟑螂,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口中却不停的念叨着这句话。
“姐姐,姐姐”突兀的,两声脆生生的叫唤传入她的耳中,是那孩子的声音,素景心中一震慌忙的站起身来朝着右侧的铁门看了过去,果不其然他们被关在与自己相邻的另外一个牢房,那瘦弱的孩子此刻正被那神态可怖的疯癫妇人抱在怀里,那妇人看起来神智更加不清了,披头散发坐在散发着阵阵臭味的草席中,周围是蟑螂与老鼠在乱窜,她却浑然不在意,口中只不停的念叨着“我的宝贝,别害怕,等爹爹回来了,我们就不会被坏人欺负了”
那样子实在是过于触目惊心,素景有些不忍心再看,可是那孩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脆生生的不停叫唤,却让她无法说服自己袖手旁观,那孩子许是被那尖嘴猴腮的强壮妇人用力掐的太厉害,整张脸苍白的可怕,褴褛露在外面的细小手臂上却是青一块紫一块,全身湿漉漉的衣服还未干,在这肮脏的牢房中更加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姐姐,姐姐,我好害怕”那孩子苍白着开裂的嘴唇有气无力的对着素景说了一句,乌溜溜的两只眼珠中有些空洞无神,泪水早已经流干了,面黄肌瘦的一张脸上布满了脏污,那虚弱到了极点的模样看在素景眼中却叫她心中一阵揪痛,她从来没有想到五百年以后的世道还是如此的残酷暴戾,欺压贫苦百姓,官官相护不说,还如此草芥人命。
“宝宝,不要害怕,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素景隔着那铁栅栏柔声劝哄了一句,一双沉静的蓝眸中头一次透出了对这吃人社会的愤怒与不甘,这对母子从一开始就处于弱势群体,那女子心智疯癫神志不清,那瘦弱的小孩子更是活在这人心刻薄荒芜的社会上饱受欺辱,因为那些乡野村妇的妒忌而被无辜牵连饱受中伤。
“与其操心他们,你倒不如多操心一下自己,只怕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就在素景的语音刚落,却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中难听而龌龊,更是带了十分的讥讽,几乎不用回头素景便知道是那个满面横肉的捕头,此刻的他手中正悠闲的拿着一壶酒,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看着素景,那笑容极度的猖狂。
“就是,我还当这姑娘有多么厉害呢?还想公开跟我们官爷斗,也不看看我们官爷可是我们这小镇里主宰生杀大权之人,知县可是我们豪爷的亲舅舅,杀了这一个两个身份卑贱之人就如同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敢见义勇为,真是愚蠢至极”却有一个尖利而难听的女声从那捕头的后面闪身而出,洋洋得意的暼了素景一眼,那绿豆大的眼睛中带了十足的不屑与厌恶,让素景看了更觉得心中一阵反胃,再多的卑鄙与龌龊都无法用来形容眼前这山野村妇的目光短浅,仗势欺人。
“官爷,可否帮我开一下门,我要好好教训那娼妇”谁知那尖嘴猴腮的强壮妇人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却是别过头挨着那满脸横肉的捕头又堆着满脸谄媚笑容说了一句,又将袖子底下一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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