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套,就怕苦了这小少爷。”
她如今有个知心的老人引着,哪里还会嫌东嫌西:“都是一样,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一样呢?”
许妈想了想:“那倒是。”
许妈日日煮苎麻根汤,韵清渐渐也喝习惯了,吃食上,也尽量强迫自己多吃些。那老郎中隔几日来一趟,一趟比一趟情况好些,只是还要将养,说养足了四个月,便不怕了。
韵清虽觉躺着辛苦,到底为了孩子,也要忍着。不想没几日她害喜反应大了起来,吃什么都吐,有时吐得连黄疸水都出来了还在吐,送来的饭菜老远地闻着就吐,害得许妈天天埋怨自己手艺不济。老郎中却下了死命令:吐完继续吃,还得把饭当药吃。
这日子生不如死,日日窝了心地难受。李氏也没瞧见过她这样反应大的,只说那大夫不济,一连又找了三个来,都跟那老郎中如出一辙。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想来想去,想出个昏招来。
她打电报给阿奇说是家里出了大事,要死人了,让徐柏言给回来一趟。她想着徐柏言一回来,韵清总要看些僧面佛面,不说这害喜能不能好一些,起码心情上能舒缓些。可那电报局的问她是不是发给当家的,她点点头便算应了,那人省事,便写了:家有人亡,速回!了事。
那阿奇收着电报,吓得丢了三魂七魄,哭喊着到上头告假,往回奔去。他没到徐柏言府门口便哭开了,许伯开门时吓得腿抖,他想着:莫不是自家先生战死沙场,让这朋友回来报信了,可这楼上的那位正害喜害得辛苦,哪能受这刺激。他使了浑身的气力去按那嚎丧的嘴,两个扭作一团,不晓得的只当两个有什么仇怨,要拼命呢。
许妈听得动静跑下来,这太太好不容易睡下,这死老头子却在门口惹祸,这不是找事吗?她上来就骂她男人:“给我轻点声,太太才睡下,你是不让她睡安稳怎么的。”
许伯这才松了手:“这吴先生,没进门就嚎上了,我也是怕太太心烦不是。”
吴奇才推了许伯一把:“我大姐没了,还不能让我哭上一哭?”
幸好不是他家先生,可是许伯一想不对,这吴太太天天活蹦乱跳的,怎么就突然没了:“谁说的,吴太太早上才从这屋里走出去呢?”
阿奇哭丧着脸不相信:“不是打了电报说死了人吗?”
正说着,李氏从外头回来,她担心韵清身体,今日煲了鸡汤送回来:“怎么这么热闹?吴寄财,你怎么回来了?柏言呢,在楼上?”
阿奇瞧她端端正正地站在眼前,气上心头:“我正问你呢,这电报怎么回事,跟我说家里死了人,你不好好活着呢吗?”
李氏没来由地被骂一场,怎么能不骂回去:“你才死了呢,回来就咒我死,我就这么碍你眼?我死了还会给你发电报?”
阿奇挠了挠头一想:“哎,是啊,那电报怎么回事?”
两人一番争论,才晓得这乌龙出在哪里,阿奇不免生气:“但凡你多识几个字,能闹出这么个天大的笑话来?”
李氏也不讨饶:“你嫌弃我是不?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德性,我也是第一次发电报,哪晓得那人这样缺德,胡编乱写的。”
阿奇的脑瓜很能联想:“我看是你骗我回来的!”
又被扣上顶大帽子,李氏怎么不喊冤:“我骗你做什么?你回来能做什么?你一回来我那店里得贴补你多少吃食,那可都是钱呢!”
阿奇话也接得快:“原来你怕我赖账啊?你放心,记下账,我统统还你。”
许伯夫妇看着这对欢喜冤家也是哭笑不得,总这么吵下去也是不行,许妈上前劝道:“吴太太,太太才睡着,别吵着她才好。”
李氏这才想起,将鸡汤塞给许妈,一本正经地询问阿奇:“哟,我把正事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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