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跟韵清最要好的,叫赵若琳的。”
哪知道阿奇一听这名字,又一骨碌跳起来:“这个泼妇?你们怎么跟她搞在一起?你不晓得他男人死了,怪到柏言哥头上,要去跟柏言哥拼命啊?”
李氏不曾晓得其中蹊跷:“有这回事?我看她对韵清挺好的呀!”
阿奇又摸了不摸头,不置可否:“莫不是改邪归正了?”
李氏却觉得平常:“人家死了丈夫,吵闹几句也是有的,怎么就把人给看扁了?”
这两看,阿奇鲜少跟她们接触,觉得李氏说得也有些道理:“那最好,总之你最好长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吗!”
两人推心置腹,俨然老夫老妻。那阿奇想,既然自己请了丧假,不如借这机会多休几天,陪陪这老婆也是好的,于是便安心住下来,天天好吃好喝,还有女人伺候,把他弄得乐不思蜀。
韵清这里仍是昏昏沉沉的,每日颠倒黑白,吃了吐,吐了吃,为着肚子里那小生命,跟自己做着斗争。她经常梦见徐柏言一身是血的场景,每每吓得惊醒过来,于是越发珍爱那小生命,但凡郎中开来的安胎药便都吃了,许妈那偏方也不曾歇下一日。
阿奇住了七日,他是算着这头七一过,应该要走了,李氏不晓得他这骇人的心思,嘱咐他将消息转告柏言,无论如何将柏言劝回来一趟。阿奇领了命,回军中去了,这回他倒是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只是才到军营便被关了禁闭,理由当然是上头知道了他家里没死人,说他撒谎回去,属渎职,念他初犯,关一个月禁闭了事。
李氏等不着消息,更等不着人,便猜这事要么阿奇办事为牢,要么徐柏言心狠,这犹犹豫豫间,韵清倒是渐渐好起来了。虽还觉着这个没味,那个味又不对的,到底是能吃些东西了,也不吐了,不过是挑食些,但她这开饭馆的还愁她这两口吃的?
等她过了四个月,那老郎中来替她把脉,直直点头,说是可以下床了,就是还要加强些营养什么的。那老郎中来她这里勤了,总不见这家的男主人,也探听了些风言风语,他看这太太年轻,又是个通情达理的,便支走了许妈,有心开导她几句:“太太啊,我知道你家男人是干大事的,这家顾不上也是有的。这女人呀,心胸就得豁达些,男人就算有什么错处,也是年轻不懂事,瞎折腾的,等上了年纪呀,就知道还是家里好呀。”
他时不时揪一揪他那泛白的山羊胡子,仿佛很有乐趣:“不说别人,就说我,别看我一把年纪,年轻时也觉得自己风流倜傥,很是看不上我家那老婆子。在外头很是混账了几年,直到把家底都散尽了,不得已才回了家。一看还是家里的老婆子在等我,照顾着一家老小。把我悔得呀,后来我就正经地行医,将家当都交给她来管,虽说没有大富大贵,倒也衣食无忧。我到今天还记着她的好呢。她这些年操劳,落下了些病根,我是一日三餐的药,都亲自端在她手里,哄着她喝下去。”
他说得有些激动,那一眼眶子老泪,像是马上就要落下来,却又突然收了回去:“太太,我说这些啊,不为别的,不过是想你心里不要结了气,跟我那老婆子一样,年轻轻地落了病在身上,到你家先生浪子回头了,却没福享受。”
她知道这郎中一片苦心,人家与你无亲无故,肯这般推心置腹,怎不令她动容:“多谢大夫,你这不光医病,还医心呢,真是医者仁心。”
他赶紧推辞:“不敢当,不敢当,太太若是听进去了最好,若是没有,就当我讲了个别人家的闲话,左耳进右耳出便好。告辞!”说罢,便拱手退了出去。
韵清触动颇大,连这郎中都看不下去了,自己这是有多消沉。许妈又端来些药,她一口气喝了,就要下床来。许妈大惊:“太太,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感念许妈贴心,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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