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离随桃红柳绿跟着石琼一路出了屋子。
石琼心中气闷,无心玩乐,自随众进了园子后,就独个儿东拐西绕的乱走,不一会儿就远离了人群。
石琼练过武,此时心情不好,情绪极是不佳,脚下的步子就任着性子,走得大也走得急,桃红柳绿开始还能勉强跟得上,可不久就渐渐吃力了起来。柳双离见此,就让她们不必再费力跟着,只在门廊上等着,待她寻机劝好了石琼再回来与她们会合。
只柳双离是想劝,可她石大小姐却是个极不听劝的主。
柳双离只当石琼还如初见之时,气是气,气得也非之大,可只要赔着笑劝一劝就又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反正她就是个不记事又不醒事的主。
可这一回,出乎柳双离所料,一向骄纵粗心不醒事的石琼,心里却是有些明白的。
想她自小就是被宠大的,从来只有别人顺着她,没有要她去顺别人的。自来到京城后,她知道这里不同于家中,耐着性子学乖顺嘴巧,倒也哄得舅母欢心,和嫡出的二表姐也说得上话,就以为京城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可是,今儿来到镇国公府,见了这些贵妇贵女,她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她才知道什么是京城的世家大族。在这里什么美貌才情,什么侠女风范,根本不值一提,都只是别人嘴上说笑的玩意。在这里要紧的是出身门第,要紧的是家中长辈的官职,要紧的是什么派别什么圈子。
她自到了京中,就想寻机去庆仁伯府做客,好和白子卫加深认识。可几次试探却都无果,莫名不知何故,开始埋怨起舅舅和舅妈,有些无理取闹,别人不当她一回事之后,才在她三哥那被明确告之,她舅家程府和庆仁伯府根本不在一个圈子中。而这不在一个圈子的结果,就是两家如无公事,无圣上的明确要求,是老死也不相往来的。
别说婚姻嫁娶结个亲家了,两家是连一般的宴请做客都没有的,碰个面能互相点头问个安,那就已经是极限了。
到这时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在西安的那次,父亲在公府前院款待白公子要那般的公式公办,客套又疏远;为什么就算都这般客气敷衍了,过后母亲还要怨言多多,跟父亲闹不愉快;为什么她几次想找白公子,一向宠着自己,万事都顺着来的父母,却完全不顾情面的对她厉声训斥,直闹得她几次不管不顾的离家出走了,父母才无奈的答应放她来京城,出门时还慎重的跟她说,到京城她知道什么叫天大地大,什么叫扒高踩低。
她初到京城时还不明白,可今儿早上,在这镇国公府中,在面对那长乐公主时,她终于懂了,终于明白了父母言下之意。
石琼这般懊恼的想着,像只无头的苍蝇乱闯乱撞,镇国公府的下人见她脸色不好,脾气又大,也不多阻止,不知不觉中就让她绕过了几重园子,之前园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已不知远到哪里。
又胡乱走了许久,看着天色已近午时,想着镇国公府该是摆午宴要找人了,柳双离知道再劝不回石琼,恐怕她们这次来做客,丢的脸就不只之前一次了。
可很难力,无论她赔再殷勤的笑脸,再好言相劝都不管用。柳双离百般无奈之下,就想不管不顾的出手去强拉住石琼,可想是想了,到要出手时,却又犹豫了。
再怎么她现在是下人的身份,这一路来为了省事,都习惯了什么事都先顺着这位小姐的性子来,此时此刻要她突然对这位小姐用强,倒真在一时间不知如何下手。
正犹豫着,突听远处扑地一重物落地之声。
柳双离心下一跳,寻声望去,却见远处凉亭之后,是一茂密的树林,重物落地之声正是来自那树林中。
声音离得远,又隔了树林和凉亭,本应不易让人听见。可此刻,在这园中并无他人,极是清净,柳双离是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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