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人间已入夜。
神坛旁明月清亮,微风拂过,一些成团的云雾滑到月前,半遮半掩。
“青龙,今日午夜便是那凡人投世之时。”鲤鱼化作人形,躬身站在青龙背面。
青龙反手立在神坛前,目光中流转出两道细细的蓝光,他抬起一只手掌,薄浅的白雾环绕在掌心。
鲤鱼欣喜道:“您的仙法回归了”
青龙轻握住:“还不到时辰。”
忽而,神坛前呈现出一道画面,鲤鱼稍靠前,画面里模模糊糊根本看不见任何,直到一张若隐若现的人脸,鲤鱼下意识道:“是夏青。”
青龙盯着画面里熟悉的人脸,尝试着释放更多的仙法,可最终失败,画面短暂停留后便消失不见了。
青龙紧紧握住拳,鲤鱼留意到便笑着安慰:“再等些时辰您的仙法便可恢复了。”
这几日,鲤鱼极少有机会出宫门托差使打听凡间的消息,一切未知。
一些结堆积在青龙心中难忍不堪,不清楚人鱼伤势现在如何,夏青始终是那道缠绕最复杂的死结,校洋脱离自己这些时日,他们两人又是何种关系互不打扰还是陌生人
倘若回归,他们是否又要重头开始
隔过千万层云,底下农村幽静。
寒风时不时扫过空无一人的农田,再婉转经过一条条村道,从每一户人家的砖墙带过,满是冬夜的凉意。
夏家小院内,时不时传出男人们畅意的笑声。
夏青正裹着一件棉袄出来屋外点烟。
堂屋内,夏烨庭二叔姑舅都在,他们围坐在大圆桌前说笑,满桌的菜肴美酒。
只有一个年轻男人站立在桌前,诚意的对着各位长辈举杯,口中说着顺耳的敬语,随后一饮而尽。
长辈们笑得合不拢嘴。
夏青索性带上堂屋半掩的门,抽上一口烟,琢磨着这拓科今晚是把自个儿亲戚上下全给洗脑了,现在没有人否认他们的关系,夏青的解释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在亲戚眼中他俩妥妥的一对儿。
糟心真特么糟心这拓科也太能套路了,满桌子成年人个个欢喜得不成样,搞得赶明儿就能吃上喜酒似的荒唐。
夏青长吐了一口烟雾,心中无奈到极点。
不过,他似乎麻木了,面对拓科瞎扯淡并不会像以前一样过激的抗拒。
无论如何
夏青转身,只见窗中老爷子卧在床榻睡得正熟。
夏青不自觉笑了笑,想到白天拓科确实帮了大忙。
“你在这呢。”就在这时,拓科半醉状扶着堂屋大门走出来。
眼看大门敞开,所有亲戚一览无余,夏青反手收起烟再偷偷的丢掉。
映着昏黄的灯光,拓科通红的脸清清楚楚呈现在夏青的视线。
突然,拓科携着醉意一把揽住夏青的肩,连带着送进堂屋。
“起开”夏青正推他。
拓科干脆抱着人一齐歪歪扭扭的坐到木凳。
才落座,这拓科立马不安分,重新倒了酒,递举在众人面前:“各位长辈,感谢你们的开明,夏叔,以后,放心把夏青交给我”
“你闭嘴”听到拓科的话,夏青简直炸毛,一把捂住拓科的嘴。
也不知道拓科是不是故意借着酒胡来,完全不管面前长辈怎样看待,反手一股脑按住夏青的后脖,狠狠亲上去。
一瞬全场寂静。
夏青在羞愤中绿了眼睛,挣脱时刚要挥拳,只见拓科竟趴倒在桌面,撞到了手边的一瓶酒砸向菜盘,立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家伙真会撂事
眼下,夏青只能硬着脸皮在尴尬中收场:
“我先扶他去房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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