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灵山岛是一个美丽的时期,秋高气爽,天空和海洋净蓝绚丽,光彩夺目的海鸥和各样的鸟儿飞掠水面,在可爱的蓝色上空翱翔。在晴朗的日子,在安详的阳光中,天上漂浮的白云不断分解,形成漂亮的峡湾、内湖和沙洲,与地上不住起伏的海遥相媲美,让垂钓游客流连忘返。秋意渐浓,及至十月,经了秋风的吹拂,火炬树红了山岭,与松树的翠绿和其它灌木野花的色泽形成明暗多姿的色调,爬满沟壑的野葡萄、枸杞子、扁担杆向人们奉上酸甜的甘饴,无名野花发出芬芳气息,在山涧坐定,观赏红黄绿交替的璀璨色彩,耳听鸟语,令人愉快。
现在正是最热闹的时候,随季节蜂拥而至的鲅鱼群使垂钓者难以释怀,游客增多,并且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特殊的旅客频频光顾,那就是大量的候鸟飞进飞出,作为驿站,它们的身影穿梭在岛上,充足的小鱼虾给鸟类提供了丰富的食物来源。人们喜欢到海边钓鱼或爬山游玩、去灯塔那边照相、到“老虎嘴”景点探险,唯独远离喧哗的偏西北一带少有人来。这里有一个岬角,在地势逐渐上升的斜坡上,结缕草和野花覆盖下的道路通向参差不齐的高耸悬崖,下方逐渐沉浸在海水中,从这里可以了望到辽阔的海面,也能饱览到西北近景——山上色彩绮丽的树木以及轮廓粗糙的岩石。满潮的时候,波平如镜,周围像梦一般静穆,大量的水鸟和海鸥聚集于此,闪动着翅膀不断向海面俯冲,有时看它们蹁迁飞舞的身影真是一种享受。
为了躲避和等侯,大多时候我足不出户,呆在杜青艾家里和孩子在一起。仅有几次来西海岬角,每次来这里都是满潮,每次从于家那栋孤零零的房屋前面路过都想进去看望小莎的妈妈,每次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过关于小莎的事情考虑良久,决定要让她妈妈知道,只等合适的时机,青朴来这里团聚后再告诉她。
杜青艾夫妇很乐意让我住在他们家里,照着原先的计划,我告诉他们我在等待青朴前来处理孩子的事情,我们要一起带童童离开。目前青朴有事耽搁了,等他办完事自然会找上门来。他们相信了我的话,也不多问。对他们夫妇而言,把孩子带走是再好不过的了,他们省却了心事没有了愁烦。
大人们替孩子忧虑,孩子一如既往,与今年春天相比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差不多,不讨人喜欢没有任何进步。养父母对他并不上心,也不懂怎么调教他,只能由着他听之任之。作为孩子的“亲妈妈”,我倒愿意亲近他,希望能帮助他,一方面觉得孩子实际上是个孤儿,需要关爱,另一方面要让养父母觉得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孩子。通常孩子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一次我在童童的小脸上吻了一下,对他说:“童童,叫妈妈。”他转过脸来对着我的腮狠咬一口,痛得我立时叫出了声,觉得小家伙并不是天生没有感情,他懂得愤怒,我招惹了他。“好吧,童童,我再也不理你了!”当着杜青艾的面说了这句话,说完之后立刻后悔了。唉,谁能打开他小小的心灵窗户呢,莫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医生、教育家和心理医生也徒唤奈何?一定是他的灵智被某种黑暗的东西遮蔽了,沉睡了。也许作为罪的产物的孩子在母腹中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亲生母亲的爱和呵护,孩子很难健康成长,如今她丢开一切什么都不管了,不晓得如果她还活着,有没有勇气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日子一天天过去,期望郁青朴突然出现的喜悦一直没有得到满足,不晓得他怎么样了,是否会想到我会在这里等他。我想不出除了在岛上等他,还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虽然心里着急,但表面上不动声色。杜青艾的丈夫是个常年出海打渔的人,几天回来一次,在家爱喝点小酒,不怎么爱说话。他只管打渔挣钱,家务事有妻子操持。秋天是晒东西的季节,他们家平房上经常晒些鲅鱼和墨鱼,也有海参和虾米,鱼虾晒干后卖给店家,有一次店主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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