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坐着的,正是孙相夫人和儿媳妇。
听到严氏说乐康受了一个月委屈,皆是点头:“还好就是一个月。日旧见人心,皇后娘娘会知道殿下委屈的。”
乐康抿嘴一笑:“母后也是为了大局,咱们今个儿是来吃喜酒的,不讨论这个。”
她斜眼看了孙相夫人以及其老实巴交的儿媳一眼,笑问:“如今京里除了今天这桩喜事,就是两位皇兄选妃了。听说你家姑娘也参加了这次采选?”
孙相夫人面色一凝,随即笑道:“就是凑个热闹,乐乐什么性子我最知道,怎么可能入宫里娘娘们的眼。”
乐康不以为然:“孙姑娘相貌、品性、出身皆是上乘,她都能,孙姑娘为什么不行?”
说着,朝着内院悄悄指了一下。
孙相夫人到底年长,知道轻重。
乐康面上受宠,可是被人打上门去,周皇后也没见多心疼。
这会乐康又开始挑拨孙家同武定侯府的关系,孙相夫人笑了笑并没有搭腔。
如今朝内重武,看着她们家是相国,可是相国有三个呢。
刘相国建国功臣,历经两朝;严相国女儿在宫里是个高位的妃子,皇亲国戚。
只有孙家式微,并没有多少话语权。
因此孙相夫人不敢参与乐康那些是非,只笑着谈论些天气、京里趣闻等无关紧要的事情。
乐康只觉着无趣,身边严氏却来了兴致:“昨个儿我媳妇她娘家也来人了,虽然没说,可是看那个样子就是来等着宫里采选。”
乐康眉头微蹙:“嫂子不是江南宋氏?也来掺和一腿?”
她转头看了看懵懂的严氏,心里一动,生出一个主意来。
她打量了眼周围的环境,觉得仔细想好后,等喜宴结束就给严氏好好说道说道。
婚宴在初时的忙乱之后,很快非常顺利的走完流程,送新娘进了洞房。
前院里开始吆喝着滑起拳来,宗韵凡跟在林修和身边帮着挡酒。
走到王爷们那一桌,景王领着墨宁等人坐在那里,见宗韵凡来了,哈哈一笑,打趣了两句。
墨宁和墨安皆跟着笑,只有墨宁绷着一张脸,耷拉着眼皮嗑面前碟子里的瓜子。
景王笑着笑着有些尴尬,在桌子底下踢了墨宁一脚,又偷偷拽了下他的袖子。
墨宁不但令建元帝头疼,也让宗室头疼。
景王是建元帝的堂兄,掌管着宗人府的事务,因为墨家人少,事情倒是清闲。
只有墨宁进了礼部之后,时不时的来找个麻烦,不是嫌这里不合规矩,就是嫌那里没规矩。
景王只想着做个闲散的王爷,没有大志,在宗人府也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求有功但求不过。
墨宁三番两次的来找茬,他就有些不乐意,跑进宫里哭了两次。
建元帝却乐呵呵的劝慰了几句,并没有对墨宁呵斥。
过了很久,景王才犯过醒来,再也不提及此事。
只是今天武定侯大喜的日子,且不说大家脸上都喜庆。
武定侯是墨宁未来的大舅子哥,以后可能还是得力的左膀右臂,怎么着也不该摆个爱答不理的脸色吧?
偏偏墨宁在他的又踢又拽下,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对着那碟瓜子嗑的上瘾。
也不知道一碟街上买来的瓜子怎么就那么好滋味。
上正菜的时候要将这些果碟撤下去,墨宁一把拉过没剩多少的瓜子碟放在了他面前,哪个还敢再动?
景王咳了咳,见对方还是没反应,索性不理会,喊着墨平和墨安开始灌林修和酒。
宗韵凡笑着挡了几杯,一低头看见墨宁那个熊样子,心里又升起一团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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