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徐行之记得分明,自己昏过去前,曾被几条柔软又坚韧的怪物捆绑纠缠起来,那怪物还如饥似渴地把他的身体当做了画布,勾皴点染,动作非常之臭不要脸。
当时的他烧得发了昏,根本没猜到那是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竟和他春宵一梦中曾三次出现的藤蔓触感颇为相似。
再然后,又发生了什么?
徐行之站起身准备将水擦干净时,突然有一只大猫从后头窜上来,不顾他这一身淋淋漓漓的水,一把环住了徐行之的颈项:“师兄!”
要不是徐行之底盘还算稳,孟重光又不是很重,俩人必然是免不了一齐栽进水里变成落汤鸡的下场。
饶是如此,徐行之也差点被他勒吐血:“水,身上有水。”
孟重光抱着他不肯撒手,还变本加厉地撒娇:“不怕。”
他把侧脸压在徐行之肩头:“师兄身上带水的样子真好看。”
说着,他趁徐行之不备,非常之小心地探了一点小舌头出来,偷油老鼠似的在徐行之深得能放下数枚铜钱的锁骨里偷了一点点水喝。
徐行之无奈:“能不能先让师兄把裤子穿上?”
一提裤子,孟重光还没怎么反应,徐行之自己倒脸红了。
孟重光从徐行之身上跳下,乖乖地涉水到岸旁,取了自己的外袍来,丢给徐行之,自己则坐在岸边,认真地看着徐行之。
徐行之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扯过衣服擦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毛巾呢?”
孟重光抱着胳膊答得利索:“那女人的东西都不干净,师兄用我的就好。”
左右这也不是孟重光的贴身里衣,外袍而已,徐行之也不是那么穷讲究的人,凑合着擦一擦也无所谓。
他一边擦一边问:“这里是她的浴池?”
“不是啊。”孟重光指着距此数步之遥的另一处热气腾腾的泉水,“这里是我新挖出来的,引了热的山泉水来注满。还有,花瓣也是我自己摘的。我想着师兄醒来看到这些,必然觉得赏心悦目。师兄可喜欢?”
徐行之:“真费事,为何不直接用她的浴池?”
孟重光笑靥如花:“脏兮兮的,不用也罢。”
徐行之把身上的水擦干,将衣服丢还给了他:“我穿什么?”
孟重光手上戴着一枚道门储物用的戒指,闻言,他将戒指上镶嵌的独山玉掀开,顿时有一片银辉荡开,从那光芒中,孟重光将藏于其中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放置在温泉岸边。
那竟是一套完整的风陵山弟子服,干燥柔软,一看就是崭新的。
徐行之本以为这是孟重光的,但他穿上后,却觉得除了亵裤稍有宽松外,衣裤都非常合身。
孟重光眼睛亮亮的:“师兄
还是穿这一身最好看。”
徐行之拉拉衣襟,又回身看看后摆长度,心里已经有了几分计较:“挺好。对了,这是我的衣服吧?”
孟重光睁眼说瞎话:“我的。”
徐行之敏锐地指出:“只有亵裤是你的吧。”
孟重光没想到徐行之一眼就能识破,一张好看的脸涨得通红,低头剥指甲,沉默不语。
猜对了的徐行之却并没有很开心,尤其是裆部的宽松感,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再直白不过的嘲讽。
不过算了,只要干净,穿谁的亵裤不都一样。
徐行之把里衣穿好,借用了黄山月放在此处梳妆用的铜镜整理头发,孟重光则在他后面乖巧地帮忙。
从刚才起孟重光就乖得没话说,但这并不代表徐行之就不会盘问他。
徐行之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孟重光替徐行之梳理头发的手指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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