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九歌带伤回来之后,朱府上下就沉浸在快死的恐慌当中。
首当其冲的是朱孟立,他甚至在恢复精神之后着手写了一封遗书,并将府中上下所有生意都转移了主人,能捐的捐能卖的卖,能被遣散的下人都早已提前离开,剩下的几个忠仆执意不肯离开朱府,无奈之下,便也留了下来。
如今整座朱府除了朱灵枝,都陷入了一种无端的沉寂当中。
此时秦疏白还未有来新月城的消息。
姚九歌待在朱灵枝楼上,本身已经无碍,可朱灵枝大约有孕在身,浑身母爱无处使,因而都使在了姚九歌身上。
姚九歌年幼便没了爹娘,由自己的师父从小带到大,从未享受过如此贴心的待遇。
她一边不习惯,一边毫不客气的收下了朱灵枝熬成的各类补汤。
一日三顿,三顿有汤。等姚九歌被无悔叫下楼来,她已经感觉自己仿佛被汤水装满,头一晃便是排骨味的气息。
嗯,今日的午饭是排骨玉米浓汤。
她才下楼,便明显感觉到朱府的气氛不同寻常。来往的下人也没有平日的紧密。大厅紧闭,不知有多久没有大开过。
“怎么?都吓懵了?”
无悔点点头,见她脸色红润没有大碍,这才缓了一口气,道:“毕竟摄政王之威,谁人能够扛过啊。”
“我啊。”
姚九歌淡淡接过无悔的话语,见他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又咧嘴傻笑了一番,只是笑容太过灿烂牵扯到了伤口,再加上补的太过,她捏了捏自己的脸,调整了一番因为疼痛而颇为难看的面容,深深地觉得自己若是在朱府再待下去保不准就要变成另一副模样。
“秦疏白又不是万能的,我姚氏一族建立百年,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天才鬼才什么天赋异禀什么位高权重,能耐我们何?”
姚九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又张开手来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扯嘴笑了一声。
“这厮伤了我那么多次,师父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他吗?”
无悔看着姚九歌的侧脸,面上突然闪过不同寻常的神色,他顺着姚九歌的目光停在了大门上,一向温和的气质却在此时略微有些变化。
“如小九所言,的确不能轻易放过。”
当天下午,秦疏白到达新月城。
刚入城门,他便没有一丝犹豫直接奔向朱府。
只是朱府如今下人皆被遣散,只剩下的五六个忠仆也全都围在了朱孟立和朱灵枝旁边,尽忠职守的想在生命尽头前多多伺候自己跟了数年的主子。
因此此时朱府门外空无一人,没人通传也没人迎接。
秦疏白气势汹汹而来,却头一次遭到了冷落。
他神色光暗不定,只是捋了捋长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但他身后的顾左顾右却在瞬间读懂了秦疏白的言下之意。
顾左依然停留在秦疏白身旁,由顾左大步朝前,一把匕首寒光凌凌,削铁如泥,一刀砍下去,将门内的锁砍断之后,只听得“砰”的一声,大门被攻破。
顾左踏进门槛,顺手将被强行打开的大门推到了最里头。他警觉地扫了一眼门内,这才转回头来,朝秦疏白点了点头。
“主上,朱府连个下人都看不见,属下怕有诈。”
顾右朝前一步,下意识地将秦疏白护在了身后,一双眼看向朱府,很是不信任的握紧匕首,心事重重的开口道。
秦疏白眼眸一闪,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
手心完好的包扎了一块纱布,隐隐能看见有鲜血凝结,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收紧手势,抬头看向萧条朱府。
顾右显然也注意到了秦疏白的手心,他再一次握紧了匕首,眼中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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