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放勋赠来的百花秘露助力,初梦又被扶瑄勒令躺在床上颐养,扶瑄寸步不离守护着,照料细致入微,初梦身上的伤很快结上了厚痂,淤青肿胀也散退不少,也不必服用曼珠沙华汤药镇痛了。
是日一早,她用过了早膳,将扶瑄叫了过来,道:“这几日我想着,总想去与放勋公子道声谢,这几日下来,我身子也好多了,可试着下床活动。百花秘露这般稀罕好物,赠予我一个婢女来用,确实太奢靡浪费了。”
“那好,你去罢。”扶瑄的笑瞬时凝收下来,初梦看得真切,他定是又不大高兴了。
“我知你不乐意我去。但只此一次。”
“哦。”
“扶瑄。”初梦轻巧拉过他的手,扶瑄此时面颊气鼓鼓的,如三岁小儿撒娇赌气似的。初梦见状笑道:“你方才是否将何物打翻了呢?”
扶瑄但叫她突如其来的一问镇住了神,忙问:“何物?”
“有一葫芦,中盛满醋”
“你知我醋着还要去呢?”扶瑄嗔瞪着灵秀玉眸,故作气愤。
“你不放心于我?”
“你究竟知不知轻重?”扶瑄倾上身子,语带急迫,“你去放勋那处,无异于羊入虎口,叫我怎能放心?你究竟知不知自己对男子多有吸引力?”
“额?”初梦一愣,闪着明眸,“你这是恼我呢还是夸我呢”
“非去不可么?”扶瑄起身,浑身散发着冷峻之气。
初梦低回了一声“嗯”,见扶瑄又板起面孔了,忙哄道:“当真只此一次,绝无下例。”
“既然我决定了,我知你是不会为旁人意见所左右的,好,你去罢,早去早回。”扶瑄冷冷撇下这句话,便拂袖走了。
初梦望着扶瑄挺拔背影,堂堂八尺,锦袍加身,在日光沐浴中显得恢弘盛大,却独独在她面前显露幼稚,不禁心有所动,心波荡漾。有道是无论多成熟的男儿骨子里皆是顽童,但看他足够倾心于你便会表露。
少时,她缓缓起身,伤口已是不会流血流脓了,她便挑了件婢女素净的袍,也不打算敛妆抑或遮掩面上伤疤,便这么清白敞阔的去了。
躺了几日,人也减瘦了清肌。
初梦走在路上,夏风虽素和,但到底陌生,钻入衣袍拂得她有些透透惴惴的,但她心中只着急去往放勋那处,早去早回,也好叫扶瑄不担心。
彼时,初梦去到厢苑时,云澄正坐在廊下闲吹落花,她与放勋素来也无话说,自然也不愿在他屋中候着碍眼,她见初梦来了,初一眼还当自己看日辉青砖久了眼花了,第二眼又定了定,才敢认下这雪白的素容与清瘦的身子。
“你你怎的来了呀?”云澄忙是迎上去,一脸不可思议。
“我怎的不能来呢,那日府里独独你来探我,今日我好些了,自然也要来回探你了。”初梦浅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油桃塞给云澄,“我家公子赠我食的,说是北边什么地进贡的,我学识浅也未知那些藩属国的名字,但是好东西便是了,没舍得吃,拿来给你了。”
“这怎好意思呢”云澄嘴上推却着,眼睛却对那油桃放着绿光。
“我不懂吃,再好吃的果子也不懂得品,只知酸甜,你就不同了,又会品,又好吃,给你最合适不过了。”
“初梦你可真好”
初梦轻挠云澄鬓发,又笑问:“今日你家公子在么?”
“今日你可赶巧儿了,他独独哪儿也未去,正在里头呢。”
“我可否进去与他说几句话?劳烦你替我通传了。”
“直接进去便好了。”云澄已然啃起了桃,无暇去理初梦了,“放勋公子从来对你赞许有嘉,你来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初梦直叫云澄说得反倒有些不敢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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