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死死的盯着我看,那一双双眼睛,反射着蓝汪汪的荧光,不甘的盯着我们看。密密麻麻,大约得有几十双,充满了鄙视和冷漠,而且全都是只有眼白,没有眼球。
提着煤油灯照去,就会看到一张张苍白的脸在浑浊的江水里时隐时现,不知水流里还有什么东西,无数只手好像投降一样竖起,一边拍着船帮子,一边乱抓着,好像要把人给拖下水。小李隐约能辨认出这些熟悉的面孔,全都是淹死的巫山村民,甚至包括前两天刚出殡的王爷爷。一群水鬼,就那般在水中虎视眈眈的盯着你,是个人都会心里发怵“别看了,快走。”父亲催促了一句。
父亲的催促给了小李很大的动力,抓紧时间划船。不过直到这会儿,他才诡异的发现,船根本就动不了了。“不好。”两个人的心咯噔跳了一下,越害怕什么越来什么,终于还是出事了。这是长江发生最频繁的鬼拖舟现象。长江里的水鬼想找替身,就会拦住一条船,千方百计夺走船人的性命。以前碰到鬼拖舟,渔民们都是大声吆喝,用竹篙打得啪啪作响,请河神来解决。一般情况下,会采用祭祀的方式,往水中丢猪头水果之类的贡品,求水鬼放一条生路。
若是祭祀不成功,就只能用强了,如果是别人会往水里面到黑狗血。小李的爷爷是水鬼,更加的厉害就会用祖传手艺提杆穿线,像钓鱼一样将水鬼给钓出来,毕竟水鬼在水中有力气,三四个大汉都拽不住,只有钓到船才好对付。当然,小李从未见过爷爷钓鬼,只是从村民口中得知,不过从村民的眼神中,能看出他们对爷爷的佩服,估计这件事八成是真的。
这次他们遇到鬼拖舟,小李有些慌了,不知该怎么做。“噜噜。”父亲伸出手指发了个音节,似乎想呼唤一下那帮鱼鹰,可船头的鱼鹰们非但没有听他的命令,反倒像是受到了惊吓,不断扑楞着翅膀,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小李也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吓着了,
而且一般鱼鹰只有在遇到危险时,才会如此这般惴惴不安,小李紧张的握紧了竹篙,却并没有任何发现,只是听到父亲的一声悲凉的叹息。“啪啪啪。”小李立马用竹篙轻轻的砸了三下船头,清脆的敲击声传来,鱼鹰被安抚了一番,总算安静了下来。
父亲又是叫小李往前面走,看这个走的方向应该是去往巫山,还有为什么要去巫山。巫山,对他而言并不陌生,很多时候他会和小伙伴们一块巫山外围野炊。之所以会选择在巫山野炊,是因为巫山支流多,两岸的林子也大,非但能捞到这边少见的螺蛳的江虾,更可以抓到几只野味。但是,从来都是不会去巫山的深处,因为山里面的人,都说这个巫山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随便的走进去是会出事的。
只是这次的行船路线,似乎和以往有点不一样,父亲竟然专挑平时没走过的支流转舵,看路线,似乎是要前往巫山的最深处。眼见情况不对劲,小李立马变得警觉起来。因为巫山的深处在附近的渔民看来,是一个挺邪乎的地儿,关于那里稀奇古怪的传说,一个晚都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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