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柳筱筱正望着屋檐寰宇上岁月雕琢的斑驳痕迹愣愣的发呆,脑海中全然都是冯月婵昨夜那些令人心惊肉跳的话语。
思绪纷飞,却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猛然惊觉那斑驳的横梁上竟是星星点点的泛起了丝丝细细密密的乳白色纹路,如同万千蠕虫在不停的蠕动般。
柳筱筱心下一惊,慌忙揉了揉眼睛,原以为近来神思倦怠,许是错看了也是有的,谁知这不看不打紧,定睛一看,却见那万千蠕虫愈发剧烈的蠕动起来,颇有些蝗虫过境,波涛汹涌的意味。
看到这一幕,柳筱筱心下只觉不好,整个人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紧张到达了极致,脑子一片空白,只好扯了盖在身上的棉被,将自己裹在其中,手中的力度不免紧了紧。
密密麻麻的白色蠕虫如同大海上的波浪般,一潮一潮的席卷而来,柳筱筱定睛看着,她深知身处之地,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区域,冥司虽严禁术法害人,但却并未有丝毫的保护措施,加之这里不过是幽禁废妃的掖庭罢了,即使真被术法害死,也必然不会有人追究。
一时之间,她猛然间没了主意,心下慌乱非常,但却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前脚还未离开木床,后脚一命呜呼过去。
须臾,横梁上那乳白的蠕虫如同粘腻的奶油般,一点一点的融合,起先只是细小的丝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汇聚成拇指粗细,又过了一些时间,七八条拇指粗细的白色液态丝线再度重新整合,汇聚成一条足有一尺宽的细小河流,乳白色的蠕虫早已不知所踪,取而代之是绕着横梁缓缓流动的细小河流。
那乳白色细小的河流,如同痴缠的恋人般,缠绕着斑驳的横梁一点一点流动,最终走向静止
见到这一幕,柳筱筱只觉后脊背冷汗妗妗,数九寒冬,却被冷汗湿了衣襟,心下紧张惶恐,以到达了极致的高度。
柳筱筱瞳孔放大,舌苔酸涩,甚至于的喉间都有些涩涩之感,豆大的汗珠如同雨水般一滴一滴的滴落,落在厚重的棉被上,瞬间留下一个小小的拇指般大小的水痕。
房梁之上那细细密密的纹路,千变万化之后,竟成了一条足有一尺宽的白色河流,停止流动后,静静的挂在哪里,借着昏黄的灯光,柳筱筱隐约间,竟是看到了一个身着灰白衣衫的女子,面色惨白的挂在其中,伸着长长的舌头,一滴一滴的滴着猩红的液体
甚至,甚至 隐约还能闻到那浓郁的,腥甜的鲜血刺鼻的味道。
柳筱筱单手撑着床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努力想要平复心绪。
却在这时,早已掩上的木窗竟是啪的一声兀自打开了来,一阵阴冷黑色的风,似乎携裹着黑夜独有的寂静与未知的恐惧,呼啸着朝着江清月袭来。
那风有着说不上来的犀利,竟是如同旋风刀一般锋锐,三两下便将柳筱筱裹在身上的棉被撕裂了去,露出内里破烂不堪的华衣。
大惊之下,柳筱筱“啊”的叫了一声,手中也不知抓了什么东西,猛地朝着正前方砸了过去。
那阵黑风在撕裂了棉被后,瞬间裹到了房梁之上,它似乎极为欣赏柳筱筱此刻的慌乱与茫然,静静的屹立虚空,似有一双眼睛般死死的盯住了柳筱筱。
手中空无一物,再不能做出任何的反抗与挣扎,手心有粘腻的汗珠沁湿了肌肤,柳筱筱修长的指甲陷入血肉中,强行压制心头紧张与惶恐。睁大眼睛再度望去,却见那白色河流如同白绫般兀自挂在那里,却再没见到那个吊死的女人,反而是一团黑色的氤氲屹立在白绫勾勒出的椭圆形空间中。
“柳筱筱,你的死期到了 ”黑色氤氲屹立的地方,传来一声哀怨的般的呼唤,那声音极为低沉,每一个字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光那声音,便让人心惊胆寒。
柳筱筱咽了咽口水,强做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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