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没有休息,而是从听竹阁直接回了前院,做在书房里,满脑子里都是温馨的话。
背着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四爷的脚步越来越快!
田文镜跟年羹尧都是支持从底层官员开始追缴,现在想想不过就是官位较低的官员不敢与他作对罢了。
温馨把欠债人分为三类,四爷觉得分的太好了。
田文镜跟年羹尧想要下手的人,正是那些最无力偿还的人,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要是真的逼着他们变卖家产还银,那他成什么了?
就算是银子收上来,名声也完了。
四爷想想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只想着揣测皇上的心意,想着从追缴欠银一事上立功,却忽略了最重要的。
田文镜跟年羹尧的提议未必是不怀好意,不过就是柿子捡着软的捏,比起那些重臣勋贵,自然是这些官员最容易拿捏。
四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之前竟然觉得二人的主意很不错,他是怎么了?
这样的大事在前,怎么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跟谨慎?
太子欠银盖园子,老十欠银盖了座戏楼,还有那放印子钱的,做生意利滚利的,更有那贪图享受花用了去的。
苏培盛站在门外守着,一动也不敢动,屋子里主子爷一声不吭,他也不敢进去打扰。前院里伺候的人,个个都屏声静气。
四爷一夜未睡,天一亮就命人把田文镜大人跟年羹尧大人叫来,西院里的幕僚也被一同叫来,刹那间前院就热闹起来。
苏培盛呵欠都不敢打一个,精神奕奕的盯着前院的人,生怕哪个在这个时候做错了事。
听着书房里传来四爷的大声呵斥声,苏培盛浑身的皮都绷紧了,也不敢听四爷说了什么,把伺候的人都撵得远远地,自己站在廊檐下听差。
温馨昨晚睡得晚,被四爷问东问西,睡着的时候都凌晨以后了。
第二天早上就睡过了头,幸好也不用去给福晋请安,温馨慢腾腾的起了身,用了早膳,善哥儿在院子里正玩的开心。
赵宝来悄悄的进来,跟温馨行了礼,就道:“奴才打听到主子爷在前头发了好大的火。”
温馨一愣,就眯着眼睛看着赵宝来,“不是跟你说不要去打听前头的事情?”
赵宝来浑身一凛,忙回道:“主子放心,奴才不敢忘主子的吩咐。奴才没有特意去打听,而是去给主子提膳的时候,在膳房听了一耳朵。说是早上给主子爷送去的膳食原封不动的端了回来,前去收拾的小太监听到主子爷正在发脾气,说是书房里好些人。”
温馨大概已经能猜到怎么回事了,但是她不能惯着赵宝来这样凑到前院打听消息的习惯,就道:“你记住我的话就好,前头书房的事情,以后不要打听,在后院听到什么你跟我来说就是。”
赵宝来虽然没有被呵斥,但是侧福晋声音越是柔和,他心里反而越发的不敢慢待,忙一口应下来。
自从格格成了侧福晋,真是越来越有威严了。
打发赵宝来走了,温馨心里惴惴,难道是因为她那些话,所以四爷是在对年羹尧他们发脾气?
这算不算因为她改变了历史的进程?
想想还真有点可怕。
此时,与温馨同样有些坐立不安的还有钮祜禄氏。
追缴欠银的事情一出来,她才骤然想起来这回事儿。
主要是钮祜禄氏的精力大部分放在了后院,外头的事情一时就给忘了。
现在得了消息她就有些兴奋起来开始暗中布置,她记得清清楚楚,乌拉那拉家跟李家都有不少的欠银,上辈子四爷追缴欠银惹出了不少的麻烦,事情也没能完美的收工。
外头的事情她掌控不了,但是后宅的事情却可以运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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