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两位仙人是想从水路通过仙凡交界么？”海妖试探着，一边瞧着二人的脸色变化，一边小心地问道。

    余言仍旧怀着警惕：“与你又何干系。”

    海妖从水面扎了个猛子，瞬间在不平静的海水里面绕了一个颇大的圈子，又很快游回来，从水里探出头：“小的从出生就在这儿，对这边的水熟的不能再熟，若是二位仙人想要去另一边，小的可以为两位仙人带路。”

    暮汐仙子和余言仙君瞧着他先在水里面绕了个圈子，证明他所言非虚。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只海妖带路，说不定可以很快地通过这片漩涡。

    “天下没有白来的好事。”暮汐仙子照看暮家与其他家的人情多年，懂得其中的弯弯绕，“你想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海妖的泡泡眼眨巴眨巴，“仙人慧眼如炬，小的的确有事相求。”

    余言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海妖抹了抹脸上的水，露出悲戚的神色来。

    “小的曾和家里的婆娘生了个孩子，那孩子素来胆子大，又是被宠到大，说一不二的混蛋脾气。两年前和小的置气，从家里面出去，翻越了海浪，跑到人界去了。”

    海妖叹了口长气，接着道：“刚开始我和他娘还以为他只是出去躲两天，等该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一去不回。两年来小的也在这边进进出出不知道寻了多少次，就是没见着那天杀的一点点踪影。”

    海妖抬眼瞧了瞧二人：“今次瞧着这边有不同往日的波动，料想是从天界来了仙人，小的这才前来，想斗胆向二位托个事情。”

    暮汐道：“你且说。”

    “求二位仙人到了凡界之后，去人间的海域问问，有没有见着一个半边脸白色的海妖，若是见着了，求给他捎句话，他娘今年身体不好，无论这小天杀的在哪里鬼混，都抽空回家来看一看！”说道这里，海妖抬手擦了擦眼睛。

    可怜天下父母心，暮汐仙子心中也颇为触动：“本不是什么麻烦事，我二人会帮你带到的。”

    海妖没料到二人如此好说话，惊喜非常，感动得涕泗横流：“多谢！多谢二位仙人！二位仙人真是菩萨心肠啊！”

    又等他缓了缓心神，余言仙君才问道：“如此，请为我二人带路吧。”

    海妖点点头，道：“二位仙人请屏息静气，紧跟上小的！”

    余言握着暮汐的手，“你专心带路便是。”

    海妖迅速地沉入水中，余言和暮汐随后跟上。海妖的泡泡眼在水里面反而显得更加明朗，不同的水旋交织的海域，在他面前简直如同开阔的平地。

    不同于余言仙君对仙域风暴的精确推算，海妖对海水的了如指掌来源于他长久的生活，每日亲身经历这样的浪潮，海妖将这样的天堑当做家，虽然环境险恶，但也有利于阻隔其他的生命。

    跟着海妖上浮下沉左拐右行，时而加速前进，时而稍作等待，二人顺利地通过了这片危险的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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