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汐没有料到，三元娘娘口中所谓“禾洛心中有别的女子”，那个女子竟然是个凡人。

    余言仙君问道：“一个镇子无缘无故消失，天界的人不可能不查。”

    莫三元摩挲着手中的戒指，像是在瞧着一副良药：“之后的几年，我将他藏在三元洞中，将三元洞布满了阵法，成了现在的雏形。有了这个洞府在，无论是哪一界的人来查，都找不到这里。”

    莫三元往禾洛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瞧：“再之后，他终于有那么几天开始清醒，醒过来之后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和一个凡人成亲了，还生下来一个可爱的孩子。但其他的凡人容不下他们，将他的孩子和妻子都烧死了。他睁着泛红的双眼，问我——‘小兔子，这个梦是真的么？’”

    暮汐仙子心里有一些说不出的难过，一整个镇子的人联手杀了他的家人，他报仇是情理之中，但也确实会引起统治者的关注。除了一命偿还之外，禾洛没有任何的其他选择。

    莫三元笑着，泪水顺着下巴滴落：“我告诉他，不是真的。他娶的那个人其实是我。那些不过是虚梦罢了。”

    而那时候的禾洛虚弱地笑了笑，没有反驳也没有否认，“小兔子，谢谢你。”

    那一声谢，彻底地让莫三元明白了过来。就算禾洛极少能清醒，思维混乱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但是他对自己，永远只有朋友之意。

    暮汐仙子接着莫三元的话继续问道：“之后呢，之后他又是怎么又发疯的？”

    “莫粒失踪的那一会儿，我离开了这里，去别的地方寻她。几天之后再回来，发现禾洛又控制不住自己了。没有办法，我将他挪到了这个洞府里面，拿锁链锁起来。想着这边洞府内可能有救治他的宝物，便时常过来闯一闯。”

    暮汐仙子想是想到了什么，传了一句心语给余言仙君：“仲笙，你说会不会是操纵妖念火的那个人，策划了这一系列的巧合？”

    余言仙君心里也是这般想。点了点头。

    暮汐道：“如此说来，便是那群小妖精利用了已经疯魔的禾洛。带着那些受害人闯入这边的洞府，借发疯的禾洛之手伤害人类，为他们留出一个可以杀死人的破口。”

    余言仙君收了手里的剑，问暮汐仙子：“接下来，该如何处置他们？”

    暮汐想了想：“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你们毕竟是妖族我会带你们两个去找妖界的大将军斩魂，在此之前必得委屈你们。我若是用法器收了二位，可有怨言？”

    知道两个人现在不杀她已经是法外开恩，莫三元没有再多求什么，低头道：“谢两位恩人相助至此。”

    暮汐仙子松了一口气：“你不必永远指望那个戒指，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心意的。”

    莫三元苦笑：“话虽如此，但我怎会不知——这世上最难以强求的，想必就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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