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如许,月明星稀。
烟花巷,楼阁间,有银烛秋光冷画屏,亦有轻罗小扇扑流萤,有男子逢场的快意,亦有女子作戏的欢畅。
“南亭”就好像是这里脱尘独立的异世,没有穷奢极欲,也没有纸醉金迷,有的只是一个个求忘却的寂寞人儿的醉生梦死。
早些求见佳人一面的,在李三创六杯记录后,渐渐少去了,历经一次者,当然都有自知之明。
这时的昭君姑娘倚窗而立,柳叶细眉蹙着微愁,桃花绛唇抿着深思,有些雍容倦困,似有难言的情愫深藏。
恰似那陆南的宋女李氏,深闺情动,幽幽吟唱: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人何处?姑娘也正望着归来路。
是不是少年子弟,江湖路远,去而无归?
那颗归心不是六杯“冰心”都难挡的倔强之心吗?
是的,倔强之心,一往无前,哪有回头路?可少年有!
此时既无“冰心”亦无酒,却有少年飘然而至,一袭蓝衣随风猎猎,满载星辉踏月而来。
少年不走门,走的是窗。
昭君正倚在窗上。
窗外是红瓦飞檐,少年只好先站在飞檐一角。
“能不能放我进去说话?”
“不行!”
“”
“你来做什么?”
“来找你。”
“找我的人都有个规矩。”
“我知道,要喝六杯‘冰心’而不倒。”
“而且喝完要从大门进。”
“那些都是规规矩矩见你,规规矩矩做事的人,而我这次要做的事不合规矩,所以不按规矩见你,我想你应该会理解我的。”
“哦?你想做不规矩的事,还指望我理解?”
“不是你想的那种不规矩的事,我还是个孩子啊!姐姐。”
“那是什么不规矩的事?”
“我想在你这里藏一个女人!”
荀三娘从睡梦中醒来,她已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盖着蚕丝织就的锦被,这是雕花刻凤的软床,挂着光洁细密的粉色轻纱。
透过轻纱,荀三娘朦胧看见了铺满芙蓉花瓣的地面与地面中央尚冒着热气的浴桶。
紫檀的清香幽幽入鼻,还有一个姑娘遗世独立。
荀三娘出生于名门望族,见过许许多多的美女佳人,她对美丽的外貌并不感冒,不仅是因为她也是个女人,而是她总觉得安弱守雌c徒有娇容并不是件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是看见这个姑娘,那绝世的容颜倾国倾城,那曼妙的身姿翩若惊鸿,那脱尘的气质端庄优雅,立于深闺,却丝毫没有女子的羸弱,倒是深藏着处变不惊的内在力量,连身为女儿身的自己居然也怦然心动。
“醒了?水已备好,浴桶边是换洗的衣服。赶紧洗吧。莫让门外的人久等了。”姑娘的声音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
荀三娘问:“有人等我?”
姑娘笑道:“莫非你以为你是昏迷中梦游到我这里的?”
荀三娘点点头想起来自己受伤昏迷的事,又问:“是周抚?你是她的朋友吗?”
姑娘摇摇头说:“是李白,他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答应他留下你,你才会睡在这里。”
荀三娘起身,弯腰点头道了声谢,随即是忽然想起什么事,抬头睁圆了原本就大的杏眼,道:“李白?难道那个救我的少年是大陆上大名鼎鼎的青莲剑仙李白?”
姑娘轻轻一笑,道:“其实我知道他并不是李白,但是他希望我知道他是李白。”
荀三娘歪起了头,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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